子,千百倍地还回去的,可她今日仿佛被猫叼了舌头,只会有些无措地拿眼睛瞪他。 应苍林被她那双欲说还休的望了望,只觉得心底软乎乎塌下去一角,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松了手上的力气,哄着她道:“不欺负你了。” “我去客卧,你睡主卧吧。”他说完,松手转身走了,留下应白一个人站在卧室门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 应白进了房间,初看之下与之前那一次并没有太大不同,但她走近了,却发现了变化。 矮几上添了的一盆茉莉在悠悠送着香,沙发上多了软垫,桌上原本白瓷茶具旁新摆了个薄荷绿的杯子,往里走,衣帽间一溜的暗色调里,挂了件柔和的、暗粉色的睡衣,和抽屉里叠得整齐的女性衣物。 她推开了浴室的门,洗手台上,一蓝一粉两只牙刷并在一起,应白伸手摸着挂着的松软软的鹅黄色新毛巾,没有发觉洗手台前明亮的镜子里,她不自觉柔和下来的表情。 应白故意磨蹭了会儿才出去,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矫情什么,只是见了这满室的布置,就是忍不住一个人坐在床边胡思乱想。 等她出去的时候,应苍林已经在摆饭桌了,最简单不过的阳春面,卧了个蛋,还撒了把嫩油油的绿葱花,见了她,面色平常地招呼她吃饭。 应白坐下后,望着这热腾腾一碗的纯碳水,有些失语地看向他,到底按捺不住说道:“我是演员,还是马上要进组的演员,以后按这个标准吃下去,等不到杀青,我就得接不上戏了。” 这是圈内通常的毛病,拍摄往往不按剧本时间线走,而是穿插着拍,常常杀青戏和入组戏最后剪辑都能连一块,外表变化太大,剪在一起就穿帮了,所以很多剧组有时特意不放假,就怕明星脑子一热去海滩晒个通红,也怕放假窝家里吃胖了。 但听到应苍林耳朵里,重点可不是这个,他半眯了眼,眼尾微弯了一抹,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看来你已经决定要一直住下去了?” 不待应白恼,又继续说道:“行,我答应了。” 加上之前卧室的事,应白被他噎得有些恼了,脸上也就浮了几分情绪,当下就撂了筷子。 应苍林要气她,自己撩的,自然也要自己收拾,伸出手拎住她的手腕,拇指与食指按着她伶仃的腕骨,轻轻地揉按了下。 这是他以前做过的动作。 少年时的陶苍林,常常被她气得下不来台,或者气得应白甩她脸色,大大小小冷战也有不少,他少年心性最是傲气,是绝少能直接开口认错求和的,最多,也只是这样别别扭扭地锁住她的腕骨,轻轻捏着摇着,眼睛不看她,却也不肯放手,就这么一句话不说地守在身边。 后来这就成了他从未曾明言的撒娇。 应白冷着脸抽了手,不让成年了还玩这招的应苍林继续得逞,可到底还是又拿了筷子,低头吃起了他亲手做的面。 应苍林默默笑了,他大概是青少年时期被迫害成了受虐狂,比起应白重逢后大多数时间里礼貌又周全的成年人的社交,能这样冲他使脾气,让他心里如同积了雨一样微酸。 要把她这些坏脾气养回来,真的很不容易。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面色温柔得一塌糊涂,温柔到只要应白抬头看一眼,所有的掩饰和推拉都会原形毕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