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上拳心,细声问:“我们现在回哪里......” 男人视线探来,依旧锐利的眼眯了眯,片刻后摇曳出清浅笑意,反问:“你说我们去哪里?” “北棠公馆吗?” 他已坐正,未回答。 但车子行程方向是北棠公馆无疑。 四十多分钟车程,宽敞车厢内静默不言,他好像睡着,呼吸轻轻,眉头略松。 快到时林秒突然想起来件事,“你的钢笔我问过阿姨,阿姨说她收在你书桌的第二个抽屉,怕磕坏夹在书里,没丢。” 男人掀眸看她,停顿一会,缓慢应:“好。” 前排宋瑞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家老板眼里闪过的不明情绪。 靳修云有支珍藏的钢笔,不值什么钱,但却无价,那是真正的靳董,也就是靳修云父亲在他六七岁时赠送,这么多年靳修云一直带着,不用,只放在旁边。 有时候工作累了他会盯着笔看,一盯盯出神,周身染满生人勿近气息,宋瑞跟他跟久了,这种时候一般会默默关上门出去,再急的事也要等个半个小时。 中荣高层与亲近点的同事会喊靳修云靳总,因为他办公室还保留靳董常用物品、所获荣誉与相册,靳修云给过世的靳董一直留有位置。 这支笔之前去美国忘记带,这次出差亦是,宋瑞常常能看见正开会的人对着空空右手出神。 前些天他让联系阿姨问有没有看见,模样冷静,可当天晚上又问一遍。 阿姨已经告知钢笔去向,但太太这一句仍是有心了。 抵达北棠公馆,车内俩人看着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厅的陌生夫妻,不约而同生出感慨,李叔说:“我觉得这小姑娘挺好,人乖巧有礼貌,每回和她说话都笑眯眯的,处着就舒服开心,我喜欢。” 宋瑞笑:“李叔,你喜欢有什么用,得靳总喜欢。” “我看靳总这不是挺喜欢?”李叔指指前面落女孩一步远的男人,“靳总什么时候走在人身后过?” 宋瑞再望去,是,靳修云从来都是走在前头被人簇拥的那一位,眼下这一幕鲜少见到,但他仍是摇头。 靳修云商场上杀伐果决,私下绅士到疏离,他身边从不缺主动靠近的女人,有人真心有人趋利,却没一个能入他的眼。 林秒比别人多近一步,看起来赢面很大,但站在权势欲望顶端的人看透一切,不会被轻易打动。 也许有责任,但他的喜欢与爱是长夜奇谈。 ...... 靳修云好像很累,到家进书房后一直没出来,林秒洗完澡看了会书,十点半躺下酝酿睡意。 再次醒来是被渴醒,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睁开半只眼看时间,快一点。 床头柜上水杯没水,半梦半醒的人迷迷糊糊坐起来,趿上拖鞋出门倒水,走路摇摇晃晃。 喝下两口温水,干涸的身体器官得到滋润,纷纷舒展。 林秒双手捧着水杯,舒服“哇”一声。 然后一抬眼,看见从书房出来的男人,四目相对。 他身上还穿着白天齐整西装,明显未洗漱。 靳修云同样没想到这个点她还没睡,停在客厅,视线微微下移,眸色逐渐变暗。 室内开着暖气,女孩只穿一件清凉吊带裙,什么都挡不住,胸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