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这样,宸王拂袖一走了之,没脸的只会是父皇,还有他这太子…… 还有—— 方才九皇叔的那句“不急”是什么意思?! 顾南谨焦虑地在偏殿中来回走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虎符! 是了,九皇叔的手里还握着虎符呢! 他当然不会急,急的人应该是父皇才是。 顾南谨捏紧拳头重重地往方几上猛地捶了一下,震得上面的茶盅砰砰作响。偏殿内的小内侍们皆是俯首,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尖细男音:“宸王殿下,皇上还要忙一阵,您先……” 大太监陈素又来了,悠悠然地甩着拂尘,踏进了偏殿。 这话还没说完,他的话就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偏殿里的太子顾南谨。 “殿下,宸王呢?”陈素急忙问道。 顾南谨面无表情地答道:“皇叔回去了。” “回去了?!”陈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但凡将领回京,都是要等皇帝召见的,如今皇帝还未曾召见,宸王他竟然敢就这么走了?!这也太大胆了吧,简直目无君上! 顾南谨面沉如水,沉声道:“陈公公,去替孤通禀一声,孤有事求见父皇。” 陈素的面色也不太好看,赶紧应命,匆匆地去了。 留下顾南谨心情烦乱地叹了口气。如今虎符还在九皇叔的手里捏着,他得与父皇好好商量一下该如何行事。 三月的春风吹进偏殿中,还带着微凉,但顾南谨却燥热不已,抬眼望向殿外。 灿日高悬于蓝天之上,洒下一片金色的阳光,照得那琉璃瓦闪着耀眼的光芒,令人无法直视。 顾玦离开了武英殿后,一刻不留地直接就出了宫。 宫门前,除了把守宫门的禁军外,还有两个男子身姿笔挺地站在灿日下,一动不动。 顾玦今日带回来的一百玄甲精锐在他进宫前,就已下令他们先回宸王府,只留下了这二人和三匹马。 这两人一个是二十来岁身着玄甲的小将,俊朗明快,另一个男子年近三旬、着一袭灰衣,气质淡漠,明明站在阳光下,却给人一种夜冷如水的感觉。 见顾玦从宫门出来,两个男子立刻上前,齐齐地抱拳。 “王爷。” 玄甲小将声音洪亮,英姿挺拔,灰衣男子默不作声。 那匹四蹄踏雪的黑马也自己跟了过来,亲热地用脖子蹭了蹭顾玦。 顾玦摸了摸它修长的脖颈,身后的披风在风中上下飞舞。 “王爷,宫宴这么快就结束了?”玄甲小将玩笑地说道,“末将和莫沉还当您会留到日暮西山呢。” 方才太子可是说了,今日会有宫宴为宸王接风的,他们本以为至少要等到宫门落锁前了。 “皇上忙得很。”顾玦勾唇笑了,那笑容似清风拂过枝头般漫不经意,似乎是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情。 云展立刻就明白了,双眸瞪大,满腔怒火地脱口道:“欺人太甚!” 他们王爷在北地浴血数年,征战无数,才立了这惊世之功,现在大齐与赤狄的和书刚签,皇帝就急不可待地就想要拿回兵权,火急火燎地召王爷回京,卸磨杀驴都没那么急呢! 这才刚回京的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