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一笑,那双明亮的凤眸直视着楚千菱的眸子,泰然自若,娇美中透着三分恣意。 窗外的风一吹,黑色的发丝拂着她的面颊,少女雪肤花貌,容色逼人。 楚千菱根本就不信。 可是就像方才琥珀说得,现在是她有求于楚千尘,是她需要十全膏。 楚千菱不敢在楚千尘面前发脾气,憋着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着。 她只能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那个小瓷罐,生怕楚千尘来抢似的。 以她的那点道行,自然是掩饰不住她的心思。 事实上,就算楚千菱掩饰得再好,楚千尘也不可能被她骗过去。对于楚千菱是个什么样的人,早在前世,她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我会以德报怨吗?”楚千尘平静地反问道。 前世那个十三岁的她也许会,那时,她被养得懦弱无能,连个“不”字也不敢说出口,但是现在的她早就不是那时的她了。 楚千菱被噎了一下,目光游移。 事到如今,她除了推到楚千凰身上也别无它法,“二姐姐,你信我,真的是大姐姐挑唆我的。” “我……我也是受了她的挑拨,才会一时犯傻。”楚千菱反反复复地说着类似的话。 楚千尘笑而不语,再次端起了茶盅,优雅地以茶盖拂去飘在茶汤上的浮叶,唇角似笑非笑地弯起。 她什么也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楚千菱读得出楚千尘的意思。 楚千凰是堂堂侯府嫡长女,楚千尘只是一介庶女,为什么楚千凰要针对她呢? 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已。 别说楚千尘不信,其实连楚千菱其实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的都是真的。”楚千菱的思绪越来越混乱,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让她忍不住又想起了她被划伤脸的那一天。 任她怎么指证楚千尘,顾南昭都不信她。 无论是楚千尘,还是楚千凰,这两个人全都不像她们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她们……她们就像毒蛇一样,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就要咬上自己一口! 楚千菱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现在哪怕让她下跪求楚千尘也行,只要她能得到十全膏。 然而,楚千尘根本懒得再理会楚千菱,当着她的面就吩咐道:“琥珀,替我送客。” 楚千尘直接下了逐客令,她还要给王爷去制药丸呢。 “……”楚千菱的脸青了白,白了紫,紫了黑,色彩精彩变化着。 琥珀微微笑着,伸手做请状,“三姑娘请。” 楚千菱的脸色更难看了,但终究不敢多说什么,她紧紧地握着那个小瓷罐,终于还是走了。 有总比没有好,先用上几天再说吧! 楚千尘回了自己的小书房,重新净手,开始处理药材。 等琥珀送客归来,就开始给楚千尘打下手,对于九续膏的一些准备工作,她也十分熟悉了。 至于给顾玦的药丸,楚千尘全都是亲力亲为,从捣碎药材开始做起…… 制作药材的步骤其实极为单调,但是对于楚千尘而言,却可以静心定神。 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在她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楚千凰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以及她偶尔一闪而过的怪异与违和…… 她也想知道楚千凰为什么要针对她,甚至不惜唆使楚千菱毁她容貌。 她已经逼了楚千菱几次,她都答不上来,很显然,从她身上应该是得不到答案了,但是楚千菱没辙,还有刘氏呢。 她一个庶女在侯府没什么人脉,只好请人“代劳”了。 楚千尘唇角翘了翘,怡然自得。 小书房内只有那细细的碾磨声以及偶尔响起窸窣声。 夜幕渐渐降临了。 王爷的事是最重要的!楚千尘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幸好有琥珀替她操心杂事,她就万事不管,连学中馈的事也先搁下了,全然不在意侯府的人说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些个酸话甚至都没能传到楚千尘耳中,她连着几日,除了晨昏定省外,足不出户。 直到,用完了十全膏的楚千菱又找上门来,这回,楚千尘见都没见,就让琥珀打发了。 “三姑娘,我家姑娘在忙,请回吧。” 琥珀说得是实话,但是听在楚千菱的耳里,只觉得楚千尘是在摆架子,是故意耍威风。 “你说什么?!”楚千菱厉声道,吓得琬琰院的两个小丫鬟缩了下脖子。 琥珀就一字不差地又重复了一遍。 楚千菱心里不痛快,直觉地想要硬闯,但脚才迈出,就又收了回去……她终究不敢硬闯,生怕真惹了楚千尘。 琥珀身后的那两个小丫鬟也把楚千菱的顾忌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