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 秦曜觉得他的心都开始冒酸泡泡了。 九哥果然是为了九嫂过来的。 切,亏他还以为有一半是来看自己的呢! 顾玦又道:“你抓紧时间,拿下风弥国。” “放心吧!”秦曜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膛,“我办事,九哥你尽管放心。” 秦曜当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今上顾琅多疑又无能,南阳王府掌管西北的兵权已有几代,今上早就想要削藩了。 这次今上迟迟不肯让他继任南阳王爵位,多少也存着这个念头,想找他的错处借题发挥。 他需要有更多的筹码,让今上不敢动西北,不敢动南阳王府。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伴着走动时发出的盔甲撞击声。 跟着是门口守兵行礼的声音:“参见王副将。” 顾玦起身,暂时躲到了屏风后,守兵先进来通报,随后,一个大胡子的中年将士就大步流星地进了大帐,行色匆匆。 元宝尽职地给秦曜的杯子里添了葡萄酒。 “世子爷,”王副将抱拳禀道,“朝廷派来的钦差,就是那个永定侯不告而别了。” 秦曜晃了晃酒杯,酒液在杯中荡漾着,酒香四溢。 秦曜挑了下剑眉,“怎么会不告而别的,他不是代皇帝来查父王的死因吗?” 王副将眉头紧皱,面目威仪,“末将也不知。” “末将接到消息,有风弥国的探子在驿站一带出现,之前带兵去查,可不仅没找到探子,发现永定侯也不知所踪。” 秦曜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酒杯,“差事没办完,永定侯就不告而别……难道他来西北其实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王副将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是啊。王爷的死因早就彻查清楚,由他们西北军将士联名上书给皇帝为世子秦曜担保,可就这样,皇帝还是专程派了个所谓的钦差来。 那么皇帝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猜测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王副将心中。 秦曜替他把话说了出来:“皇帝莫不是要削藩?” “……”王副将的脸色又凝重了一分,他也是这么想的。 皇帝对南阳王府的忌惮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世子早已成年,本来,皇帝早该放世子回西北,同意由二公子秦暄作为新的质子。 如果皇帝早循旧例的话,南阳王又何至于死在二公子的手里! 只差一点,他们西北军就要背上了勾结敌国的滔天大罪! 想想这些事,王副将依旧是心底发寒,脖子后沁出一片冷汗。 元宝垂下了眼眸,暗暗地为自家世子爷的演技叫好。一个连面也没露过的“风弥国探子”就把楚令霄和王副将都给带歪了,这招“一石二鸟”实在漂亮。 秦曜又道:“招穆老将军、李老将军来见本世子,就说有要事相商。” 王副将立刻应命,先退了出去。 秦曜对着屏风后的顾玦道:“九哥,我去去就回,你可别自己溜了。” 秦曜和元宝也出去了,去了隔壁的帐子议事,只留顾玦一人在营帐中。 他从屏风后走出,走到了大案边,也往自己手里的那个夜光杯里倒了些葡萄酒,放在烛光边随意地把玩了一番,也不知道是在鉴酒还是在赏杯。 他勾唇一笑,难得来一趟总得给小丫头带些礼物回去。 秦曜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好酒,不是烈酒,正适合姑娘家喝。 八月下旬,外面已经没了蝉鸣,帐子里寂静异常。 偶尔有猫叫声时近时远地从帐子外传来。 进入八月底,由夏入秋,但是天气依旧炎热,秋老虎厉害得很。 猫儿调整了作息了,白天的宸王府也可以时常看到一只四爪皆白的小黑猫四处游荡,叫声活泼。 “喵呜!” “喵!” “喵嗷!” 任小黑猫如何死缠烂打,楚千尘依旧不动如山。 小黑猫也是个不死心的主,缠了楚千尘七八天,还是每天都要来闹上一闹。 一早,它又来了,喵喵地叫了好几声。 楚千尘垂眸看着置于白色纱布上几段羊肠线。 过去这七八天里,她已经反复用羊肠试了好多次了,眼前这几段羊肠线也不是最初的那五段羊肠所制。 暂时来看,用薄薄的肠衣鞣制、干燥后所制成的羊肠线最像样。 楚千尘拿起其中一根羊肠线,轻轻地扯了扯。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