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西北,于大齐有功。” 顾南谨早在前年开始就几次提议皇帝放秦曜回西北,可皇帝一直不允,直到今春南阳王病重,才放了秦曜回去,不想秦暄竟然弑父,还嫁祸秦曜。 这半年来,秦曜着实不意,好不容易为自己洗雪冤屈,皇帝又派了楚令霄去西北彻查南阳王的死因,摆明是不信秦曜。 秦曜遭遇此番重变,对皇帝不可能没有一点不满,皇帝还没彻查清楚,就冠秦曜一个谋反的罪名,那不是把人逼得真造反吗?! 顾南谨字字恳切,言辞凿凿,可是再有理的话也要人听得进才行。 皇帝根本就不想听,对太子的不满更深了。 皇帝右手成拳,不耐地在案头叩动着,越叩越快,透着毫不掩饰的急切。 他在顾玦那里连番失利,上一次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被顾玦逼得让出了丰台大营,还同意了让顾玦从北地再调三万大军驻守京城。 每每思来,皇帝的心口就憋着一口气,甚至不想上朝,觉得满朝文武都在私议他被顾玦压了一筹的事,在看他的笑话。 他必须要扳回一城才行。 “够了!”皇帝再次打断了顾南谨,神色冷硬,“朕还不用你来教朕做事。” 对于皇帝来说,无论是范延之的事,还是现在这件事,都不过是个由头而已。 他要的是师出有名。 “……”顾南谨哑口无言,心口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皇帝这句话简直诛心,就算是最近朝政再繁忙,顾南谨也不曾觉得这般疲累不堪过,喉底涩味浓浓。 这时,一个小内侍就进来禀说,康大人来了。 皇帝精神一振,让人赶紧把康鸿达带了进来。 康鸿达没有穿官袍,着一件孔雀蓝底金紫色祥云团花直裰,腰间系着犀角带,坠了荷包和小印,身长玉立,步履之间散发出一股身居高位者特有的贵气与威仪,从容不迫。 众人的目光都投诸在了他身上,也包括楚令霄。 康鸿达仿佛根本就没看到楚令霄似的,甚至没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径直走到了顾南谨的另一边。 “参见皇上。” 康鸿达对着皇帝作揖行礼,神情与姿态惬意得很,在这个气氛压抑的屋子里,显得鹤立鸡群。 他也有这样的资本,当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他曾经救过皇帝的命,那时就成了皇帝的亲信,皇帝把他安插在了五军营,而他也争气,屡立军功,短短几年就升到了二品的副将。 皇帝登基后,更是一力提拔他,让他做了京营总督。 谁都知道皇帝对他的信任比陆思骥还要多上三分。 皇帝看着几步外的康鸿达,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心头有底气了。 他可是大齐皇帝,手下有数十万训练有素的禁军,还怕顾玦不成! 上一次,他不过是输在让顾玦得了先机,而且当时,康鸿达不在。 康鸿达五月就离开了京城,代天子巡视各州,校阅各州卫所的将士,直到八月底才刚刚回京。 现在康鸿达回来了,自己就多了一份助力与倚仗,而此刻顾玦恰好不在京中,宸王府的那些人群龙无首,在气势上已经先输了。 天时地利人和,全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皇帝的指头在椅子的扶手上轻敲几下,眼神渐渐沉淀了下来,神态强势地下令道:“你派人即刻包围丰台大营,里面的玄甲军若是敢反抗,一律视为叛贼,格杀勿论。” 皇帝的眼眸中燃起了烈烈火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