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多摩不过是数面之缘,虽不算有什么交情,但是得知对方的死讯,还是让她有些动容。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前世她已经面对过无数的死亡…… 顾玦又接着往下说:“我们出了长荆镇后,乌诃迦楼推断,昊国必定出事了,打算赶紧回国。但是,要回昊就必须渡过大江,渡江必须坐船。” 经过了长荆镇的伏击后,他们人皆知对方下手之残酷冷血,连整个小镇的镇民都能杀了,只为了设伏,只为了杀乌诃迦楼一人。 那么,说不定,码头上也都换了一波人了,他们去码头很可能是自投罗网。 可没船就渡不了江,他们陷入了两难之地。 话语间,两人来到了城墙附近。 现在是宵禁时间,城门早已经关了,所以顾玦要带她出城,也只能翻墙了。 顾玦借着固定在墙头的飞爪百练索,抱楚千尘翻过了高高的城墙。 整个过程甚至没用上半盏茶功夫,两人就稳稳地落了地。 楚千尘见他额角沁出薄汗,赶紧摸出一方帕子给他擦汗,想让他放她下地,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恢恢”声。 不远处,独自在城外候了好一阵子的黑马见主人来了,步履轻快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绝影!”楚千尘愉快地跟黑马打着招呼,话音未落,她已经被顾玦抱上了高高的马背。 紧接着,顾玦也翻身上了马,将她娇小的身躯环在他怀中,“乌诃迦楼在南郊的一个庄子里,距离这里大概三十里路。” 顾玦一夹马腹,绝影就飞驰而出,身形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唯有那雪白的四蹄在夜色中分外醒目。 “得得得……” 黑马奋力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以它与顾玦的默契,甚至也不用顾玦发出什么指令。 马背上的楚千尘温柔地摸着黑马修长的马脖子,心道:王爷瘦了,绝影也瘦了。 她得吩咐马厩的人给绝影多备一些它最喜欢的羊草和猫尾草,至于糖嘛,还是不能多吃,一天只能吃一颗。 没一会儿,当楚千尘再回头时,就已经看不到后方的京城了。 银色的月光温柔地倾泻而下,照亮前路,周围除了他们这两人一马什么人都没有,那单调的马蹄声反而衬得这郊外额外的寂静。 楚千尘能听到身后传来顾玦的心跳声。 “怦、怦、怦!” 她数着他的心跳,一颗心觉得踏实极了,右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马儿,问道:“后来呢?” 顾玦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在问乌诃迦楼的事。 他顺手替她拢了下被夜风吹起的斗篷,才接着说道:“后来,乌诃迦楼主动提议以身为饵,在码头上了船,那艘船驶到江心时,就沉了……” 楚千尘立刻猜到了他们的计划,若有所思地接口道:“你们是打算效仿范睢。” 古有范睢借着假死脱身,从魏国逃往秦国,最后官拜秦国宰相。 “不错。”顾玦语调平静地说道,“昊人以为他死了,离开了。我提前测算了江水的流速与方向,派人从一里外把他从江里捞了上来。” 顾玦说得简单,这听起来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计划,就是乌诃迦楼假装中计,在码头上船,然后在江心沉船落水,再金蝉脱壳,让南昊人以为他死了。 但是,这个计划实行起来并不容易,一方面大江的水流湍急,下水救人要有超凡的水性,还要把握好时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