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从另一侧扶住了沈菀,柔声道:“姨母,这里有石凳,你坐一会儿吧。” 楚千尘和那个穿紫色斗篷的女子扶着沈菀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前方走在沈菀二人前方的两个男子也回过头来,其中一人正是靖郡王。 “阿菀,你没事吧?”靖郡王担忧地看着沈菀,因为顾之颜前几天病了,沈菀这段日子都没休息好,偏偏又要赶路。 “我没事。”沈菀强撑起精神道,脸色略显苍白,双眼无神,“只是方才一时有些眼花。” 楚千尘顺手给沈菀诊了一下脉,就立刻收回了手,放下心来。 沈菀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长时间没有休息好,所以身体虚弱了些,好好调理休息两日就会康复了。 “静乐,多谢你了。”沈菀转头对着那个穿紫色斗篷的女子笑道。 幸好静乐反应快,扶了她一把,否则刚才她肯定会摔上一跤。 静乐长公主?!听到这个耳熟的封号,楚千尘眉眼微动,抬眼也朝那穿紫色斗篷的女子看去。 那是一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女子,鹅蛋脸,杏子眼,相貌明丽,气质温婉,只是有些清瘦,仿佛风一吹,人就会飘走似的。 这时,静乐收回了搀扶着沈菀的右手。 楚千尘眼尖,眼角的余光恰好瞟见对方露在斗篷外的手腕上有一段鞭痕,伤口已经结痂了,在白皙的肌肤上极其刺眼。 楚千尘想起了上次殷太后说的话:“静乐长公主和驸马起了些争执,被驸马甩了一鞭子,听说,似乎是因为驸马要纳了表妹吧。” 顾玦提着灯笼,也信步走了过来。 昏黄的烛火在灯笼中跳跃着,在他的面庞上形成了一片变化莫测的光影,让他看来冷漠疏离,显得遥不可及。 静乐的手已经藏回了斗篷内,温温柔柔地笑了笑,对着顾玦与楚千尘打了招呼:“九皇兄,九皇嫂。” 靖郡王又道:“阿菀,还是请个太医给你看看。” “不用了。”沈菀忙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 虽然这次冬猎皇帝把大半个太医院都带上了,但出行在外,她总是去叫太医也不好,毕竟前两天王太医才刚为了女儿的病来过。 见沈菀的精神好了一些,脉象上也没有大碍,楚千尘便提出告辞:“姨母,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沈菀眼底闪过一抹异芒,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楚千尘拉上顾玦离开了,静乐也赶紧告辞,周围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沈菀望着楚千尘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自语道:“她也看出来了吧……” 沈菀觉得楚千尘肯定也看出来了,他们一家在刻意的回避着宸王府,也是这些日子来,她甚至连大姐都没有去见过。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靖郡王看着妻子那疲惫的样子,一手扶在她的胳膊上,眼神复杂,心疼、懊悔、自责……浓烈得几乎快要溢出来。 若非是他,七娘也不会变成这样…… 沈菀反手覆在靖郡王的手背上,握得紧紧地。 夜色渐深,月色清冷。 很快,就有婆子抬了肩舆过来,沈菀被靖郡王抱上了肩舆,夫妻俩去了他们住的宫室。 沈菀前脚才刚在内室里歇下,后脚就有人来禀说:“宸王妃身边的琥珀姑娘来了,说是代宸王妃来问候您。” 沈菀立刻让人把琥珀请了进来,心里暖烘烘的,对着琥珀笑道:“琥珀,回去跟你们王妃说,我已经无碍了。” 琥珀优雅地行了一礼,捧着一个木匣子道:“王妃,这是荣养丸,您近来身子虚,可以一天吃一颗。” 荣养丸本是前朝太医院所制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