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动容了,连忙又道:“阿芷,我想通了,以前是我的不是,我知错了。” “我们夫妻十几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阿芷,就算你生气,不愿原谅我,可你也不想尘姐儿为难吧?” “父母和离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日后御使参她一本,她还有什么脸面母仪天下?” 楚令霄这番话既是说给沈芷听的,也是说裴霖晔听的,最好裴霖晔把这些话转给沈千尘听,让沈千尘也好生估量估量。 沈芷看着楚令霄的眼神愈发冰冷,讥诮地勾唇笑了,淡淡道:“那我可得赶紧再找一个,就不会‘难看’了。” 楚令霄:“……” 楚令霄愣住了,双眸瞪大,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这个女人简直不知羞耻!! 裴霖晔也是惊讶地张大了眼,眼底似是泛起了一圈浅浅的涟漪。 他紧紧地握了握拳头,眼神又在骤然间沉淀了下来,似乎做了某个决定,突然对沈芷说道:“表妹,我去国公府提亲,可好?” 怦怦! 裴霖晔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 十五年了,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裴霖晔深深地凝视着沈芷,这一瞬,仿佛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她一人,也全然忘了楚令霄还在这里。 沈芷先是一怔,然后抿唇一笑。 那双形状优美的凤眸中泛着潋滟的光芒,宛如春日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她但笑不语,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静静地转过了身,往宅子里面走去。 裴霖晔:“……” 裴霖晔呆住了,呆呆地看着沈芷离开的背影,好似周围的一切都离他远去。 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眸光柔和缱绻。 春风徐徐,将他的几缕发丝与袍角吹了起来,与眉眼一起飞舞…… 时间似乎都放慢了。 “沈芷,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直到楚令霄疯狂的嘶吼声钻入耳中,裴霖晔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转向了楚令霄那张扭曲狰狞的面孔。 楚令霄简直要疯了,压抑了近一个时辰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恨不得用最难听的言语来发泄心头的愤懑与嫉妒。 “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唔!” 楚令霄歇斯底里的嘶吼以一声吃痛的闷哼作为收尾,他被裴霖晔一脚狠狠地踹中了腹部。 裴霖晔这一脚太快,也太猛,楚令霄根本反应不及,踉跄地退了两步,差点没摔倒,幸好他的小厮从后面扶住了他。 楚令霄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似乎腹中的肠子绞在了一起,痛得连他的腰也直不起来了。 楚令霄的脸色青青白白地变化不已,面庞扭曲,外强中干地斥道:“裴霖晔,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王妃可是我的亲生女儿!” 两个男子的对峙引来路过的一些行人好奇的目光。 “你也知道啊。”裴霖晔冷笑道,面无表情地看着几步外的楚令霄,目光冰冷,犹如天山顶的万年冰雪。 随着他这几个字落下,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寒彻骨髓。 他看着与方才沈芷在的时候判若两人。 楚令霄生怕裴霖晔又对自己动手,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这一退,气势上就显得弱了好几分。 “楚令霄,你想再尝尝阶下囚的滋味吗?”裴霖晔负手而立,声音不轻不重,语气平淡,却透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楚令霄想说“你敢”,可这两个字像是憋在了喉咙口似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来之前就打听过最近京中的变动,也听说了裴霖晔已经取代陆思骥成为了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如果裴霖晔公报私仇把自己拿下,关到诏狱的话…… 楚令霄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拂袖上了马,近乎落荒而逃地离开了。 裴霖晔望着楚令霄离开的背影,没打算追。 这里是沈宅,他不想在这里闹出什么事,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指指点点,扰了她的清净。 楚令霄发泄地对着马臀挥了下马鞭,即便不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属于裴霖晔的目光,只觉得如芒在背。 直到拐过了弯,楚令霄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想找个地方喝酒,驶过一条街,见街上的酒楼茶楼全都关了门,方才意识到现在是国丧。 楚令霄只能灰溜溜地回了永定侯府。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因此一回去,就把书房里的文房四宝、茶盅果盘等全都给摔了个遍。 砰!啪!咚!铛! 屋里的砸东西声此起彼伏,守在书房外的小厮吓得胆战心惊,魂不守舍,正琢磨着是不是让人去请姜姨娘时,姜姨娘不请自来。 小厮顿时如蒙大赦,这府中大概也唯有姜姨娘能哄得住楚令霄了。 “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