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以儆效尤,其罪不可免,朕今日罢黜其官职,三代子孙,不得科举。” “再有犯者,也依大不敬论处。” 顾玦悠然而坐,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笑容淡淡,最后一句话是说给韦敬则这一派的官员听的。 一个负责拟旨的年轻翰林立即作揖领命。 躺在地上作昏迷状的季明志一根手指抽了一下,他那被撞得青紫的额角还在汩汩地流着血,整个脑袋都很疼,似有锤子在捶打他的脑门似的,可头再疼也比不上他的心疼。 他想求饶,却不敢,既然装昏迷,就只能昏迷到底,否则,新帝就可以再治他一个欺君之罪,罪上加罪。 其他文武百官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顾玦竟然这么狠,这一罚就是罪及子孙。 这分明就是新帝给他们的一个下马威! “……”右都御史早就冷汗涔涔,在心里衡量着利害。 季明志是他的直系下属,在外人的眼里,也是为了声援自己才会走到这个地步。 这个时候,自己要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恐怕会让旁人觉得自己凉薄,以后他在都察院可就再没什么威仪了,要被左都御史彻底压过去了。 于是,右都御史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季明志确有君前失仪之过,可罪及子孙,未免太过,望皇上酌情轻判。” 他希望新帝好歹退一步,罢免季明志的官职也就罢了,可别罪及季家子孙。 然而,顾玦毫不动摇,问他:“你要撞柱吗?” 不待右都御史回答,顾玦的目光移向了下方的季明志,含笑又道:“你若是撞柱死了,朕就给你们一个嘉赏,以全了君臣情分。” “没死,你就和季明志同罪。” 他的意思是,谁要是撞柱身亡,他就认可对方是忠义之臣;要是没死,那就犯了大不敬之过,要罪及子孙。 “……” “……” “……” 这一瞬,连韦敬则这一党以外的官员都感受到了那种心塞、无力的感觉。 新帝实在太狠了,他这是要让右都御史用一条命去换季家子孙的前程啊。 设身处地地想,他们是不可能为别人家做出这种牺牲的,本来彼此间也不过是同僚,哪有这么大的情分! “……”右都御史哑然无声。 如果是季明志撞柱前,他会觉得新帝不敢让他撞,但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季明志在提醒着他,这都撞了一个了,新帝就不怕再撞第二个。 右都御史的心里疲惫不堪,束手无策,他只能默默地去看站在张首辅后方的吏部尚书韦敬则。 其他官员也都在看韦敬则,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韦敬则终于出列,也是躬身作揖,声音有力地说道:“皇上,请慎重。您一意孤行,就不怕寒了臣子们的心吗?” 顾玦似笑非笑地反问道:“谁被寒心了?” 韦敬则:“……” 顾玦:“那就致仕好了。” 韦敬则:“……” 韦敬则还没说话,礼部尚书杨玄善已经急切地出声附和起顾玦:“皇上说得是。若是撞柱没死,您都得嘉赏,那以后岂不是人人效仿,时不时有人在金銮殿上撞柱,这早朝又该如何进行下去!” 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列,附和了一二。 没一会儿功夫,金銮殿上的一半大臣都表了态,他们也是在对新帝表忠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