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愣了一下,略显吃惊地道:您是说......老祖宗? 白景轩面色一滞,无奈地点点头。 嗨!老者放下书卷,晃晃悠悠地踱步至最深处一座高耸的书架前,您问我呀,这每本书在哪,老朽最清楚。说着指向最高处一只茶色书袋,那本就是。 白景轩起身顺着老者所指的方向望去,动动手指便将那书袋召至掌中,就这一部? 老者点点头,操着低沉沙哑的嗓音,颤颤巍巍地道:老祖为人低调,没留下多少记载。 白景轩若有所思地哦了一下,似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可知噬梦蛊? 老者面露思索,片刻后点点头,那是南疆的术法,不过......已失传数百年了。 可有相关记载? 老者茫然地摇摇头,可须臾后又拍拍脑袋,瞧我这脑子,有!有记载。一面说着,一面踮起脚尖,伸直了胳臂企图取下高架上一部竹简。 白景轩走近了,抬手取下那竹简,见其落满灰尘,他轻轻一抖,展开卷轴时哗啦一声,串联竹简的陈旧丝绳化为粉尘,竹简片片掉落。 他轻啧了一声,微微蹙眉弯腰,正欲捡起竹片时,却瞥见一个名字,令他瞳仁一震。 那竹片上写着:通明天尊著于天元三十五年。 见白景轩愣在原地,老者嬉笑道:是了,这是老祖宗所撰写的各式几近失传的奇门异术集录。 大量信息在白景轩脑海中涌现,快速串联起来,他几乎没有听清老者后面几句。 只可惜这只是个集录,没有详细功法。据说当年老祖宗听闻这些功法奇特,便想法子录下...... 老者还没说完,就听呼啦一声衣摆声响过,白影便消失于眼前。他叹了一声摇摇头,宗主还是那样的急性子。 * 关于凃云的记载相当简洁,几乎与传说别无二致。 唯一引起白景轩注意的,冥天宗创立于天元五年,凃云于五十年后飞升。 而解家惨案发生在天元十一年,即在冥天宗创立之后。 整个冥天宗找不到关于解家至宝梵净莲的只言片语,而在修真界,关于此宝的记录也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 导致上千年来人们几乎忘记了当年惨案发生的缘由。 可是他清楚。 在返回上天界时,他特意查看了珍宝录,该册记载了自开天辟地以来天地自然化生的天材地宝,其中便有解家的梵净莲。 也是至那时起,他终于肯定解星尘并没有撒谎或者寻错仇人,只因梵净莲的功效,与冥天宗至宝玄冰泉出奇地一致。 这当然不可能是巧合。 唯一的解释,是凃云先创立了冥天宗,后袭击解家夺取宝物,又将其改名为玄冰泉,并伪造记载,掩盖真相。 他不明白的是,凃云既有能力凭一己之力消灭盛及一时的解家,又为何需要梵净莲呢? 关于此人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他铺开竹简,上面以模糊不清的文字记载着各式禁术,其中噬梦蛊三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有寥寥数句,记载此术数千年前广泛遍布于南疆各宗派,最终因南疆宗派的凋敝而逐渐失传,至凃云的时代只有残缺不全的记录。 是巧合吗?千年后噬梦蛊再次出现了,还出现在冥天宗。 方宇宁背后那个所谓温家派来的高人,与凃云会有何种关联? * 卷轴后方亮起的阵符光芒呈现出一幅幅画面,照射在蔺宇阳的瞳仁里快速掠过,只是数息后,光芒消失,可那些画面却犹如烙印一般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部心法,经络运转方式奇特,与他以往所学截然不同。 是谁将其留在这的?他心生疑惑。 思过阁常年无人,因布着除尘阵,无需弟子打扫,使用的烛火也是烧不尽的永明烛。 待解了禁足,问问师尊吧,他如此想着。 直到十数日后,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不论他如何运功,总是无法藏气于紫府,更别说企图重结金丹了。 一丝不详的预感升起,他忽然回想之前被师尊轻点额间后便昏厥,醒来后已身处思过阁。 会是师尊吗? 想到这他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他坐不住了,一定要问清楚,他起身冲出重重阁门,至最后一道门时,却被附着于门扇的阵墙震退数步。 门外传来执事堂弟子的声音:蔺师兄,宗主有命,没有他的谕令你不得出关。 我有话要问师尊,劳烦师兄通传。他高声道。思过阁布有屏蔽法阵,无法直接传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