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静寂下来时,节奏强劲的音乐响起,是西班牙斗牛曲! 廖师傅上身略往后仰,双手高举过头顶,有力而清脆的掌声和着节拍响起。他仿佛是傲立风雪中的苍松,又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女士将右脚迅速往前一踢,长裙猛被抛起像掀起一簇红色的浪花。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他身边,廖师傅很自然的拎住她的右手,一个优美的旋身,长裙“哗”的一下展开,犹如怒放的牡丹。当她转到廖师傅侧面时,两人同时轻轻跳起,重重的跺地,恰好合上音乐的重拍,动作干净俐落,衔接得天衣无缝…… 看着看着,我的心情由惊讶到惭愧到羡慕,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唯恐漏掉一处精彩的地方。此刻,在我眼里,看不到他俩发福的身材,看不到他俩的苍老,看到的是两个鲜活活的生命,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为我们展现他俩对美、对生活的炽热追求。 他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气宇轩昂的斗牛士,而她就是他手中红色的斗蓬,不停的上下翻飞,演绎着浪漫和勇敢,生与死的斗牛故事。 最后他俩以一个完美的造型结束了整个舞蹈,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全场人一起热烈的鼓掌,心中竟盼望着他俩能再跳一场。 廖师傅拉着女士绕全场行完礼,然后径直向我走来。 “小伙子!”他神情肃穆的说:“不要以为我们老了,就应该呆在家里抱抱孙子,看看闲书什么的;不要以为我们跳舞,是吃饱了没事干。我们是老了,但我们心还是年轻的。”他说完,再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廖师傅!我想跟你学跳舞!”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学跳舞?”他扭头,轻蔑的问道:“你以为舞蹈是什么?” “舞蹈是对美的追求!是对自己心情的自我展现!是对生活的热爱!”这一次,我异常认真的回答。 他转过身,轻视的表情渐渐隐去,两道锐利的目光直视我的内心。 “廖师傅,我儿子模仿能力很强,乐感也很好,在他的学校里还担任乐队指挥啦,他会学得很好的,您就教教他吧。”母亲在一旁替我请求。 他毫不为之所动,依旧看着我,眼神游移,不知想些什么。 “站直身体,双手张开!”他突然喊道。 “什么?”我还未反应过来。 “像我这样,站直身体,将双臂轻松展开。”他又细说了一遍,并且作了示范。 我依言照做。 “身体太缰硬,难看!太难看了!”他严厉的说道:“膝盖要放松,肩要放松,手要放松,总之全身要放松,想象一下,当你要去拥抱你心爱的人时,你应该是怎样的心情?高兴、快乐、轻松、自豪对不对?用你的动作表现出来。” “用动作来表现心情?”这一次,我没有反驳他,相反对他提出的要求有了几丝兴奋,闭上眼,想象着当我与离别近一个月的雨桐、秋萍重逢时的情景,我很自然,很柔和的舒展双臂。 “胸再挺一点,收一下腹,头略向上抬。”他的表情依旧严肃,声音略微下降了些。“跟着我,向前走几步,一、二、一、二……”他迈着适中的步子,胯部随着重心的移动而轻微摇摆,双手好似划水一般,配合着脚步,交替收回或展开,整个运动作柔中带刚,优雅华丽。 我走了几步,感到别扭。处理不好,手、脚、跨三者之间的配合,但我没有放弃,不停的来回走着。 “看过竞走吗,跨部就要像竞走运动员那样摆动,只是不要太大,……平时走路手是前后摆动,你现在只是把它改成左右摆动而已。收回、展开、收回、展开,要柔和,要体现出美……脚步移动了,重心也要跟上。膝盖很重要!膝盖要放松……”他的声音越来越柔和。 “行了!”他叫住我,问:“你是左撇子?” 我点头。 “难怪右手总有点不自然,不过这没关系,以后可以练。”他点头说道。 这么说,他答应教我跳舞了。我听出他话中之意。禁不住喜形于色。 “身体协调性不错,柔韧性也还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