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阮工晴的目光和我接触时,那小儿女般的娇态立即消失无踪,她站直身体,木无表情的望着我。 “睛睛,是来找你的吧?是你的朋友吗?”中年女士有些好奇的打量我。 阮红晴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都这么大了,有个男朋友很正常啊,妈又没怪你!”中年女士扭头注视着阮红晴严肃的表情,忽的推了她一把,然后爆发出震耳的笑声。她应该就是阮红晴的母亲——朱晴,没想到看起来文静而又理性的她会有如此的表现,不知是她个性使然呢?还是长年在外,受美国开放风气的感染? “妈,你瞎说什么?!”阮红晴忽的尖声叫道,瞪着自己的母亲,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朱晴没想到女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下子愣了。 “阿姨,您好!”我急忙迎上前,想要打破她俩之间这短暂的沉寂。 “……哦……你好!”朱晴尴尬的应了一声,她推了一下金丝眼镜,勉强笑道:“这孩子还跟以前一样,一点玩笑也开不起!” 阮红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低头望着脚下,没有说话。 阮红晴跟她母亲长得很像,尤其是那一对斜插入鬓的眉毛,如果不是眼角的鱼尾纹和略显松驰的皮肤、还有发胖的体态,不知情的一定会说朱晴是阮红晴的姐姐吧。 “阿姨,从美国坐飞机到g市,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吧。”我关切的问道。 她惊异的望着我:“可不是嘛?我还需要倒时差啦!晴晴,我们快进去吧。”她装着边打呵欠,边对阮红晴说。 阮红晴一声不吭的往里走。 “你不是来找晴晴的吗?也一起进来吧。”她和气的向我招手,或许是感激我给她找到一个台阶下。 “谢谢,阿姨!”我也不推辞。话音刚落,阮红晴停住脚步,似乎想要说话,但……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 “妈,拖鞋在你身边的鞋架上,换了鞋再进屋!”看到朱晴想直接走进大厅,阮红晴大声说道。 “哈,晴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卫生!……”朱晴取笑道,看到我也在一旁换鞋,才不情愿的弯下腰,嘴里还在唠叨不停:“你知道吗?以前有一次,我和晴晴在家,吃过晚饭后,我让她去洗碗,她不去,结果没办法,只好划拳来决定谁洗,结果晴晴输了,可她还是不洗……” “妈,明明你输了,你还要懒!”阮红晴终于忍不住责怪道。 “谁说我输了,我说的是三局二胜……”朱晴理直气壮的说着,大步往里走。对于朱晴的大暴其短,阮红晴的脸渐渐变得有些难看。没想到阮红晴的母亲居然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我将脸憋得通红,才没让笑声发出来。 “最后,还不是你爸——”她的声音嘎然中断,她前进的步伐也中止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大厅中央,面朝着那堵墙……突然间,屋里的一切都静止了,唯有几缕清烟袅绕在阮炜的遗像前…… 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脸,但那伫立的背影用哀伤的语调叙说着孤独,叙说着落慕,柔情万缕,懊悔千重,使她如一尊雕像,瞬间历经雨雪风霜,岁月的苍桑缀满她身上。 我不敢再看她一眼,转身想坐在沙发上,但阮红晴悲伤的神情让我的心又是一沉,我忽然感到只有自己是不属于这个空间的。 “咝”朱晴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晴晴,我去房间收拾行李,你陪你……同学在客厅坐一会儿!” “妈,我去帮你!”阮红晴“呼”的站起身。 “傻丫头。”朱晴没有回头,语调更加的轻柔:“哪有将客人独自扔在客厅的道理!……坐了这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