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除了因为涉嫌献媚过多尔衮的清流文官们被朱由检要求带到政事堂外,所有在淮安的文武大臣都被朱由检召集了起来。 张慎言已经通过黄道周知道了上午在政事堂发生的事。 说实话。 张慎言对此也感到很震惊。 他是真没想到东宫讲官谭吉瑄会是范永斗的儿子,而素来尊敬士子的儒商谭吉禄居然还暗中走私铁料、粮食与建奴。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出卖朝廷的晋商会布局如此深远,居然把注意打到了太子身上。 不过。 张慎言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认为是朝廷正派的清流文官中,会有那么多人都通过谭吉瑄向多尔衮献媚过。 其中不乏张慎言认为是清流直臣的好官,如礼部右侍郎雒槐垌。 张慎言很难想象这些正派君子会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而张慎言更加气愤的是谭吉瑄的言论会被如此多的文官接受。 王朝更迭不过是一家一姓之衰亡,士大夫自当顺势而为,择良木而栖。 张慎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样的言论,但他总觉得这种言论不对,但他也确定的是圣人绝对不会赞成这种只顾个人利益之行为。 即便亡国,为君父殉节才是正道,怎么能苟且偷生。 所以,张慎言很气愤,他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谭吉瑄这些人。 而黄道周此时更多的则是羞愤。 黄道周觉得自己清流文官们很丢脸,丢得非常大。 甚至黄道周恨不能此刻就殉节而死,想挽回一下自己清流文官们的尊严。 尤其是当他一抬头看见皇帝陛下面前的成堆的投敌文书后,黄道周的心情就更加痛苦,犹如万箭攒心。 士大夫们的节操让他这个在原本历史上为大明殉节的忠臣一再无地自容。 朱由检倒是没有那么沮丧和气愤,而是颇为玩味地拿起这些文书挑挑拣拣地念了起来。 朱由检越念,底下的黄道周等真清流的心更加痛,都在心里呐喊:“我的皇帝陛下,求您别念了!给我们这些清流文官们保存些体面吧!” “不乏文章圣手啊,这几句写的极好,真正是文采斐然,我要是多尔衮,都恨不能重用你!还有这几句,太常寺少丞苟子卿,你怎么想到的?噢,这几句简直是妙哉!不过,也够无耻,他多尔衮能与周公比?你们文人最推崇的周公旦?!” 朱由检说了起来,且抬头看着众臣:“谁是湖广道御史任敏耜,你的根据是什么,多尔衮是周公旦,难道周公旦也和周朝太后有染吗?” 朱由检这么一问,有几个武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黄道周痛苦地摇了摇头,他都快要羞死了。 张慎言则喟叹了一声,心道:“还好刘公去了倭国,不然知道这事如何受得了。” 任敏耜本人则全身颤栗地跪爬到了朱由检面前:“臣是。” “拖下去,砍了。” 朱由检丢下一句话来。 没人反驳。 黄道周和张慎言这几个平时最爱为别人说情的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依照黄道周和张慎言二人现在的心情,两人恨不能把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任敏耜听到这消息后全身猛烈地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