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林丰、陆广相对而坐。 陆广神色肃然,道:“国公,咱们后续真要和胡家开战吗?胡家作为秦国的勋贵,是军中之人。我这段时间,了解过秦国的历史,胡啸是上一代的军方第一人。” “虽说胡啸致仕很久了,没了足够的影响力,可毕竟人还在,还有些人脉关系。” “斗起来,对国公也不利。” “甚至会让人认为,国公仗势欺人,肆意欺凌弱小。有国公为我撑腰,我已经很满足。国公,其实没必要再斗下去,到时候两败俱伤,更不划算。” 陆广之前很郁闷,情绪很低落。 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饱受家人的宠爱。他对人也一向是礼敬,这一次遭到无妄之灾,陆广心头憋屈。 林丰站出来为他撑腰。 陆广很是感动。 到这一步,陆广觉得足够了。更多的报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运作。 十年时间,他必然崛起于大秦。 届时,他自会一一讨回来。 林丰轻笑道:“你觉得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对我来说,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事儿。这次胡啸要斗到底,咱们就不能这么算了。” “我说得再透彻一点,这次你被羞辱,恐怕不仅是胡彪纨绔那么简单。或许牵扯到科举,有人看不惯你,要故意羞辱你,羞辱科举榜首的人。所以,才有这事儿。” 陆广眼中掠过一道精光,很是惊讶。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自始至终,陆广认为胡彪是一个纨绔,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所以羞辱了他。 这是很正常的一个逻辑。 然而,林丰的话一开口,陆广觉得这事有些问题。他已经让开了胡彪乘坐的马车,当时胡彪在马车中,也没有看到他,为什么专门停下来针对他呢? 陆广说道:“国公,咱们要追查到底吗?” “当然!” 林丰面色严肃,道:“到这一步,已经不仅涉及你个人的荣辱,还牵扯到科举。否则你遭到羞辱,人人都会鄙夷我科举出来的士子,认为科举士子好欺负。” “许多人不知道你的出身,把你当做寒门士人的领头羊。打压了你,就打压了其他的科举士气。所以,咱们不能退,也没有退路可言。” “但凡对科举有想法的人,都必须要处置,一个不留。” “之前的时候,他们是针对我,意图拖延科举。可是陛下对我爱护,无条件站在我这边,所以他们不敢针对我了。转而科举时,他们便意图替换士子,这事也失败了。” “如今,又退而求其次,便进一步要羞辱人,打击你们。” “总之,利益攸关的争执,不能退让的。只要寒门士子存在,和勋贵的大族子弟就天然对立起来。即便寒门和勋贵私下里关系和睦,可名面上大多数人,仍是难以协调。” 陆广听得点了点头,道:“国公的话,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如何对付胡家呢?” 林丰道:“其实很容易。” “砰!砰!” 敲门声传来,高小鱼进入,禀报道:“公子,胡啸求见。” 林丰眉头上扬,先前他离开胡家时,胡啸一副强硬姿态,怎么都不愿意服软,一副要誓死对抗到底的打算。 如今,竟是亲自来了。 让人有些意外。 陆广说道:“国公,莫非对方的打算,是要服软吗?” “或许是,见了自然知道。” 林丰点了点头,吩咐道:“高小鱼,让人进来。” “喏!” 高小鱼转身去通知。 胡啸进入房间中,他双手合拢,恭恭敬敬揖了一礼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