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深草中打一打,才能听到动静。” 飞鹰恍然点头。 到这里,今日的事情已完成的差不多,太子拉着玉桑起身,冲她微微一笑:“飞鹰和黑狼会去找证据,待找到证据,自然就有答案了。” “……不过。”太子笑容微敛,含了告诫:“待回了江府,你这张小嘴可要谨慎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的有个数。” 玉桑说:“郎君不信奴婢,又何必带奴婢来这里?” 太子这才又笑,“说的不错。所以……” 玉桑眼帘轻颤,与他四目相对。 太子眼神深邃,一字一顿:“我信你,才带你来。” 你信我? 玉桑心中摇头,你不是信我,而是在试我。 太子专门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些。 现在,江古道到底有没有做这些事,得看证据是否指向他。 可是,他是太子,亦对江家有恨。 这证据是真是假尚无定论,若他真心想置江家于死地,无中生有亦是轻而易举。 他的告诫,不是为了提醒她守口如瓶,而是明晃晃的试探,看她会不会给江家通风报信。 给江家带来灾难的,未必是那份尚且不知在何处的“证据”,但一定会是她再一次的背叛。 思及此,玉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疲惫。 上一世她最后悔的是夹在了姐姐与太子的仇恨之间,时间越久越是煎熬。 若这一世的太子因对付江家招来了姐姐的怨恨,那在她看不见的另外一世里,会不会又有一个玉桑被姐姐带走,重复上一世的种种? 就像一个没头没尾的怪圈,永远走不出来。 …… 回到江府后,太子照例要沐浴更衣,玉桑服侍他出浴后,江古道便过来了。 他没问太子今日去了哪里,而是提到了应家娘子及笄礼的事,最后确认太子是否会出席。 两人去了江古道的书房谈话,飞鹰与黑狼守护在外,院中只余玉桑一人。 从回来起,玉桑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觉得太子回来后有点古怪。 前两次伺候入浴,他会命令她伺候。 方才他根本没开口,是她主动进去,他才默许。 古道伯伯找来,他本可以在院中同他谈,却偏要去古道伯伯的书房,还带走了黑狼和飞鹰。 他不再时不时就唤她伺候,唯恐她安逸了。 这种陡然松懈的感觉,就像…… 像在给她机会同姐姐通风报信。 回过味儿来,玉桑心里蹭蹭升起一股火气来。 我若不去找姐姐说点什么,都对不起你的苦心! 玉桑眼珠一转,心思渐生,她在妆台前理了理妆容,又在太子送的金饰里挑了一个,大大方方出了院门。 …… 玉桑主动找来,对江慈来说是一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笃定她会找来,没想到这么早。 “姐姐送我的核桃,我做了核桃芝麻糊,郎君十分喜欢。多谢姐姐。” 玉桑第一句开场,就让江慈听出了话外之音——她在感谢自己的相助,让她得到了太子的喜爱。 更进一步的,这也是在暗示江慈之前的建议——帮她得到太子喜爱,在京城站稳脚跟。 江慈心中大喜,面上镇定:“妹妹说哪里话,稷大郎君喜爱妹妹,也是因为妹妹入了他的眼,自然做什么都好。” “不过话说回来……”江慈话语一转,“一篮核桃便能让妹妹如此受宠,若换成一个机会,一道助力,妹妹定能平步青云,走得更高。” 玉桑眼眸轻垂,语气含蓄:“若能得此佳果,我定会对这一个机会,一道助力感激不尽。” 江慈眼神微变,看着玉桑没说话。 玉桑从身上取出一枚金蝴蝶,一语双关:“所以,我今日是来感谢姐姐的。” 江慈看着那枚金蝴蝶,没急着收下。 “桑桑,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稷大郎君是什么人?” 玉桑镇定自若:“郎君英武出挑,谈吐不俗,自然是非富即贵。若桑桑能得到机会,自然都能知道,若得不到这个机会,早早知道太多,不过徒生怨念罢了。” 江慈的眼神透出几丝难以掩饰的激赏。 年纪不大,却是个明白人,够冷静,够理智! “不过……”玉桑轻轻抬眼,星眸璀璨,“玉桑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明白信义为本,疑人不用的道理。” 她伸手将金蝴蝶推了推:“玉桑相信姐姐,也感谢姐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