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茬,态度不言而喻。 得到了父亲的回应,稷旻含笑望向稷阳,半开玩笑半认真:“三皇弟从去年起便扎根与试验田中,想来吃苦不少,今朝有所回报,定要好好想想向父皇讨个什么。” 稷阳被太子压平了局,脸上还保持着温和笑意,语气更是谦和:“太子皇兄谬赞,实不相瞒,此次试验之所以能这么快取得成效,全赖有人相助。” 稷栩忽然看了稷阳一眼,手不由握拳。 座上,嘉德帝好奇道:“何人?” 稷阳:“是韩唯韩大人。” 听到韩唯的名字,嘉德帝顺势望向另一头。 座中,韩唯正冠理袖,从容起身:“三殿下谬赞。” 稷阳对嘉德帝再拜:“父皇,韩大人少时游历各地,上至繁华州城,下至偏僻村郭皆有行迹,有他提点,儿臣才想到改善种子,甚至连革新农具灌溉,也是韩大人综各地所长给出建议,这才使试验田快速成效。” 嘉德帝轻轻点头,望向韩唯的眼神里含着激赏:“韩爱卿年轻有为,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韩唯恭敬回道:“微臣惶恐,粮食为民之本,臣能略尽绵力,心中足矣。” 稷阳又道:“韩大人这等人才,的确该妥善任用,也正是父皇恩德感天,朝中才有如此多贤能之才。” 嘉德帝赞同道:“不错,韩卿之能,朕与众爱卿有目共睹。” 此话一出,座中的稷栩脸色越发深沉,悄悄望向坐在前头的太子皇兄。 稷旻刚好也看过来,他脸上丝毫不慌,给了稷栩一个安抚的眼神。 稷栩顿时想起母后转达给他的那番话。 皇兄是全力支持他的。 他已被任命,与其在能不能做该不该做的事上踟蹰不前,不如想着怎么能做好。 否则,他就太辜负信任自己的人了。 韩唯能干又如何?难不成他在这会儿示威一次,就真的代表他能做得好? 他总有胜过韩唯之处,不该被他的长处压了所有信心。 稷阳之后,剩下的皇子公主依次献礼。 稷栩献了安息香,是同类香中最为助眠的一种,不算出挑,但孝心常在,倒没出错。 皇子公主后,便是朝臣献礼了。 朝臣献礼不似皇子公主那般,都是礼官直接宣读。 已位居朝中重臣者,无谓在这种事上推陈出新,一律看中不不出错。 一眨眼,轮到江古道这里。 作为此次寿宴大出风头的人,不少人都好奇江古道会献个什么礼。 没想,礼官还未宣读,嘉德帝忽然出声打断。 “朕听闻,江爱卿准备了一个特别的贺礼?” 江古道连忙正冠理服起身回话:“回禀陛下,确有其事,礼已备好,还请殿下恩准允其上殿示人。” 嘉德帝今日心情极佳,且江古道立下大功,还能认认真真准备此次贺礼,他的确好奇。 “准奏。” 随着他一声令下,沉沉的搬运声从殿外传来。 众人都投去好奇的目光,连赵皇后都分散了注意力。 在座之中,唯有稷旻飞快的将目光投去江家席位处。 好巧不巧,那座中的人也没看外面,而是看向他这里。 两人对视一瞬,分别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稷旻微微挑眉,弯唇笑了。 玉桑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 成败在此一举! 第75章 盖着红绸的庞然大物被七八个宫人合力挑进来时,?顺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掌事的指挥下,只听一声沉响,贺礼稳稳落于大殿中央,?受八方目光审视。 这神秘的姿态,引起了嘉德帝的好奇,?“这贺礼竟如此神秘,朕观诸位亦都十分好奇,?江卿何不快快揭晓?” 江古道称是,?捏起红绸扬手一掀,?霎时间,?一张单扇绣屏自红绸之下显露出来。 说是绣屏,?只因入眼是屏面上的绣纹。 但细细看去时,?这座独扇绣屏又与寻常绣屏不大一样。 它的镶嵌过深,?足有半臂长,内侧的纹路也显得古怪。 若将这幅绣屏横过来倒下,说是放在盒低的一幅画也不为过。 乍一眼的怪异过去,?目光便又不由自主回到绣面上。 嘉德帝看着屏面所绣之物,神色几经变化。 下一刻,他像是嫌离得远瞧不清,径直起身走下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