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接过,竟连查验都省了,直接递给韩唯:“尽快服下。” 这一举,直接将英栾等人都看愣了。 这么简单的吗? 英栾护主心切,上前一步拦下:“我们怎么知道这就是真的解药?” 玉桑知道他们不信兰普,却也懒得和他们掰扯,“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为何不吃下试试?” 一句话将英栾的嘴堵得死死地。 韩唯清楚的看见,在英栾对解药发出质疑时,站在玉桑身后的兰普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恨不得他当成假的不吃。 可当玉桑开口时,那份轻蔑又变作微不可察的得意。 韩唯从来不知,他们二人之间可以有这样单纯的信任。 他走过去,将瓷瓶解下,打开便仰头灌下。 “大人……”英栾吓坏了,即便拿到了,也该先回去让御医检验一番,怎能就这样服下。 韩唯扔掉瓷瓶,直勾勾盯了兰普一眼:“我可不想连走出去的命都没有。” 话音未落,韩唯只觉一股气在体内游走,伴着一种莫名的暖意,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的隐隐作痛正一点点消散,深吸气时也不会再疼。 这竟真的是解药。 “大人……”英栾担忧的扶住韩唯,却见韩唯神色镇定的摇摇头:“我好很多。” 英栾错愕一瞬,看了看玉桑。 来这里之前,他们都已做好死斗准备,结果……就这? 然而,玉桑很快让他们明白过来,此事并不简单。 “兰普,稷阳人呢?” 玉桑一针见血,兰普的眼神果然闪烁了一下。 韩唯也意识到这一点,从刚才到现在,只有兰普一人走动。 按理来说,他应当还有其他手下,而且他还掳走了稷阳。 玉桑神色微变,语气也沉了:“兰普!” 兰普似是被逼急,退后一步低吼:“你何必管他们死活!他们骗了你,谁也没有来带走你,你为什么不恨他们!” 玉桑定定的看着兰普,迈步走向他。 “桑桑……”韩唯手一动,想要拉她,可她已走到兰普面前。 玉桑眼中沉冷渐渐融化,竟露出个笑来。 “兰普,多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过往种种,或许很多人都有错,但我也未必做对了。” 兰普的眼眶瞬间红了,那双眼中的愤恨,皆是为她而生的不甘:“不是这样,你已经做得足够,你已竭尽全力了!” “我没有。”玉桑矢口否认。 “从我抵达古剌的第一天起,我便想要离开。为此,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 “可是走到最后一步时,放弃我的不是他们,只是我自己。” “你替我生出的不甘和仇恨,恰恰证明我做错了,因为我根本不该那样做。” 兰普唇瓣轻颤,竟无言反驳。 玉桑:“时移世易,眼下的情形与当初何其相似,所以,曾经放弃去走的路,我会在今日补上。要么,你帮我把这段路补上,要么,你履行曾对我的诺言,此刻便转身离开,走你该走得路,好好活下去。” 兰普凝视她许久,眼中的情绪,忽然开始消散。 他闭了闭眼,告诉玉桑:“他跑了。” 跑了? 韩唯:“你的手下呢?” 手下? 兰普挑唇一笑,扬起几分不羁:“这就要问你们的五殿下和太子了。” 韩唯略一思索,很快明白了。 是稷栩发的那份檄文。 此番宣战,古剌虽有应战准备,但多少打乱了他们原本的步调,很多计划都要提前。 但其实,挑起仇恨完全是兰普的个人行为,现在却要古剌一国来承担,他可能已很难回去。 稷栩果然将他逼的进退两难,所以才会躲在这里。 那些跟着他的手下,都是在他起势后挣得的人马,现在主上失势,他们或许觉得前途无望,所以纷纷离开。 但稷阳这个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若他借由密道潜逃到古剌,甚至直接叛国,带着古剌人找到这条密道,助古剌奸细嵌入边境城内,那就真的麻烦了。 这样来看,很有可能是兰普故意放走稷阳,任由他在绝地求生中无所不用其极,给大夏添乱,给稷旻添乱。 韩唯刚想到这里,玉桑已开口:“必须毁了这条密道。” 兰普等人立马看向她,而玉桑看向韩唯。 这里的人多是韩唯带来,若要出力,总要他来指挥。 迎着玉桑的目光,韩唯看向英栾,沉声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