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我跟师尊说,那叫大师兄一起来离恨台,早上还可以和大师兄切磋一下,师尊又说不行,竹海崖对大师兄的修炼更有帮助……还有这种说法的吗?这是个什么原理啊?” 沈黛满脸都是“这个知识点上课有讲过吗”“难道我少上了一节课”的神色。 但谢无歧一听便知—— 原理就是师尊在骗人。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师尊就是想把沈黛和方应许隔开。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谢无歧隐隐约约觉得这事不太妙,正想着,青衣墨发的身影从竹海中缓步走来。 “黛黛。” 兰越的声音在身后悠悠响起: “我不过是去帮杏姨浇了会儿花,怎么你就又跑来这里了?” 沈黛不好意思地抱着点心盒站了起来: “我不是偷懒,今日师尊让我默的心法我都默下来了,我来是给大师兄送早点的,他平日一日三餐都定时,昨天到今天他都没吃东西,我担心他会饿……等等,点心呢!?” 沈黛这才发现自己带来的一盒桂花糕都没了,一抬头,就见谢无歧手里还捏着最后一块咬了一半的桂花糕。 “二师兄——” 谢无歧被沈黛不赞同的眼神盯了一会儿,想了想: “……不然这半块给他留着?” “二师兄,你如果这样做,大师兄会把这个盒子扣在你头上的。” 谢无歧颔首:“有道理。” 于是他把剩下的半块也扔进了嘴里,毁尸灭迹,装作这一盒桂花糕根本没出现过似的。 兰越笑眯眯道: “不必担心,以阿应的修为,辟谷不食也不会有事的。” 那倒确实。 不过辟谷就像不睡觉一样,对大部分人都属于“可以,但没有必要”的事情。 但沈黛还是担心方应许两天没吃东西嘴馋,于是找了个借口溜走,准备再让杏姨再准备一份方应许爱吃的灌汤包,等待会儿找机会给方应许送来。 兰越显然也知道沈黛在想什么,但到底还是没阻止她,只看着沈黛的背影,对谢无歧幽幽道: “阿歧,你说黛黛真的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了吗?” 兰越看着沈黛,总还觉得她和当初初遇时一样,是个孤立无援又倔强不屈的小女孩。 身量小小的,脾气却不小,敢与师门决裂,让人又佩服又怜惜。 谢无歧闻言自然郑重点头: “再过半年,就又长大一岁了,放在凡人界,别说谈情说爱,都该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听了这话,兰越又轻叹一声: “你说得也对,我看着你们,总觉得你们都是小孩子,或许是我对黛黛太过度保护,她如今在外也历练了一番,已经长大了不少,若是她真对阿应有意,我也不该拒绝重霄君的提亲,对吗?” 谢无歧:“……” “阿歧?” 兰越见谢无歧半响没有动静,回眸看了他一眼,便见谢无歧正色道: “师尊,其实我觉得您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师妹就算对大师兄有意,那也是她年纪小,没见过多少优秀的男修,结成道侣可是一件大事,若有不合适,恐影响道途,还是要多斟酌一番,不必这么早定下,您说呢?” 这话说到了兰越的心坎上,他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你说得不错。” 皆时灵器大会上,若是重霄君再提起此事,就用这个借口敷衍他吧。 “阿歧当了师兄以后倒是长进了不少。” 兰越对于谢无歧的表现十分欣慰。 从前他最担心的,便是谢无歧仗着自己模样生得好,跟一只花蝴蝶一样四处招摇,骗取少女芳心。 尤其是沈黛心思单纯,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因为时常闭门修炼而不善与人打交道的模样,这样的女孩,不动心则矣,一动心就格外认真。 而谢无歧又生了一张看起来就不专一的脸,兰越虽然知道他这个徒弟本性良善,但有时本性良善和用情不专并不冲突。 所以兰越每次见沈黛满脸信任地望着谢无歧,都有种发自内心的忧虑。 但谁知道千防万防,反而是他的大徒弟钻了空子。 兰越拍了拍谢无歧的肩,全然没发现自己所托非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