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果不其然,狂热粉丝来电了。 “栀栀,我听说时珩已经进校门了,他有没有在后台?” “你觉得他能来后台吗?来了估计出不去。” “你说的也对,那他会去哪?有一个专门的休息室?” “不知道,他刚刚才路过我们窗户外边,估计往体育馆正门去了。” 与此同时,室外风雪愈大。 男人身披一件深灰大衣,衣料高级,裁剪服帖,依稀勾勒出男人颀长英挺的轮廓。他双手戴着纯黑手套,手中是一把深色长柄伞,伞尖时而点地,极轻,几乎不留一丝痕迹。 从头至尾,包括男人肩上洒落的雪白,都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 就连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工作近十年的秘书米娅,也从没有一刻能忽略这种非同寻常的气质。 “shea,i think......” “米娅,说中文。”时珩提醒她,“无论什么时候。我的中文水平还需加强。” “fine,嗯,好的。”米娅笑了笑,“我觉得你还是撑伞比较好,雪越来越大了。” 时珩抬起头,侧颜精致如雕塑,鼻梁挺峭,但不似白种人那般生硬。他轮廓的线条流畅非常,眉骨往下是一双深邃如寒潭的双眼,且是墨蓝色,继承了些许外婆的北欧血统,旁人不难察觉。 “也许是故乡的原因,这里的雪比苏黎世的暖,不用撑伞。” 米娅提醒他:“你看那边的学生,中国人下雪都要撑伞的。” 时珩眨一下眼,微笑道:“那好吧。” 体育馆内,暖气开足了的后台休息室,女孩子们的电话还在继续。 “你能不能带我进后台看看?门口有几个保安守着,我进不去。” 姜栀压低声音:“不好办啊,老师特意提醒过,这次不能乱带人进来。” “你说什么?”楚宜将手机举在脸前,喊道,“大点声,我这很吵。” 她自己听不见,可这声音传出话筒极具穿透力,生生震了姜栀一下。 姜栀抚抚加速跳动的心口:“别,你别搞我,我现在不能紧张,待会该放松不下来了。” “哎哟,你就随便找张工作证给我不就完了吗?” 挂断电话,姜栀往椅背上一瘫。 得,现在别提什么进入状态,赶紧把她这脑残粉闺蜜打发了才是要紧事。 要说工作证,后台休息室哪哪都能摸一张。可问题是姜栀该怎么把东西交给楚宜。 姜栀忖度片刻,从身旁桌上随便抽一张化妆师的工作证,套在自己脖子上,随即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舞蹈老师将姜栀盯得可紧,见她一有动作立刻问。 姜栀背对着她,只扭头答:“出去上个厕所。” “快去快回,还有三个节目就到了......别把舞裙刮坏了!” 姜栀深吸一口气,踏着柔软舞鞋快步向外走。 因为外貌过于出众,闲暇时间又全贡献给舞蹈队,姜栀在大学期间的女生朋友很少,交心的更屈指可数。楚宜性格活泼,又是姜栀的室友,两人朝夕相对,而姜栀极重情义,对朋友掏心掏肺的,两人自然成了最好的朋友。 姜栀小心翼翼地揪着这条租金昂贵裙子的裙摆,当有人从她身旁经过时,她便靠向另一边,像极了一只爱惜羽毛的天鹅。 女孩容颜胜雪,又衣着华丽,走到哪儿都吸足了旁人目光。 好不容易来到后台入口处,姜栀才发觉手机忘带,眼见入口就在眼前,她呼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外挪了几步。 “栀栀!”楚宜在几个彪形大汉身前朝她摆手,“快过来!” 姜栀连忙摇头:“这么多人,我出不去啊。” 楚宜瞧见她打扮,也知道难处,于是喊道:“那你扔出来,往旁边扔,别被人看见了。” 体育馆内暖气打得太足,姜栀感觉额上渗了汗,生怕花妆,只盼速战速决。 她走到墙边,示意楚宜往她那边靠。 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保安兄弟齐齐往后退,姜栀浑然不觉,注意力全放在手里的工作证上。 就在她准备扔的前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摁向身侧墙面。姜栀杏目圆睁,眼前蓦地冒出许多人,推推搡搡挤挤攘攘,优雅如她也忍不住骂了句“卧槽”,心内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此刻,姜栀连身上高贵的小裙子都顾不得了。 她快无法呼吸,只想活命...... 头晕目眩中,姜栀耳边却无比清晰、振聋发聩地重复着某个人的名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