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妃无辜遭此横祸,受了惊吓。孤按律行事,又有何不妥。” 汝南王阴鸷着脸色,没开口。 在他听到淑妃传话来时,未等找到犯事的杜拂玉,就听属下说,大理寺的人已经将人带走。 能够让大理寺动手的,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这几日他本想登门拜访,以情说理,却不想谢濯直接将他拒之门外,闭门不见。此事本就是汝南王府理亏,正在想着对策时,傅之向已经呈上文书,在陛下面前参了他们一本。 昌安帝也最是知晓太子性情,见他一副大义凛然,誓不罢休的样子,不免有些头疼。 他抬头看向傅之向,希望能劝太子后退一步,却见太傅正宝贝似的捧着腰间香囊,吹了两口气。 “……” 若是别人冒犯太子妃,昌安帝随他处置。只是眼下,并不是动汝南王的时机。 谢濯也知晓此理,但他也不会退让。 昌安帝坐直身子,咳嗽两声,意欲化干戈为玉帛,“郡主和太子妃皆为皇室宗亲,此事却为郡主不对,其中可否也曾有误会。来人,去将太子妃请来,与郡主把此事说开。” “站住,孤看谁敢去请。”谢濯冷声喝道,眼底含着怒意。 走了没几步的小太监后背一僵,颤巍巍又退了回去,额角渗出一层冷汗。 神游天外的傅之向也愣了下,抬起头看向太子。 昌安帝眯着眼,冷了脸色。 太子此番,无疑是在违背他的旨意,挑衅帝王的威严。 谢濯上前,拱手行礼,沉声道:“父皇,太子妃嫁于儿臣,现却遭人陷害,若儿臣再不挺身而出,谁还会站出来为太子妃主持公道,一切的一切,岂非让太子妃对孤心寒。” “杜拂玉身为郡主,以下犯上,太子妃仁心大度,不予计较,那是太子妃的涵养。可儿臣为夫为君,肩上担的是责任,护的是皇室威严。还望父皇,依律严惩。” 依律严惩,那便是死罪。 昌安帝额头紧皱,眉宇间多了份严肃。 外面小太监敲了敲门,道:“陛下,清安道长来了。” 清安道长? 谢濯与傅之向对视一眼,却见后者也摇了摇头。 昌安帝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快请。”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一名身着白灰道服,头顶须冠,手里拿着拂尘的道士走了进来,他单手放在胸前,依次见过众人。 “道长免礼,今日怎的出了道观?” 不久前,昌安帝命人收拾出了座偏殿,重新修葺,放置香火,供各路神仙道君。 朝中不免有人觉得荒谬,却被昌安帝大骂一顿,连霍皇后觐见亦是如此。 清安道长一甩拂尘,道:“陛下,贫道方才正在静观打坐,忽心头感应,竟是陆压道君显灵……”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看的昌安帝好是着急。 谢濯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道:“若是道长不知该讲还是不该讲,说明时候未到,今日还是别说了。” “……” 清安道长一噎,嘴皮子动了两下。 昌安帝不满的看向谢濯,“太子。” 谢濯没理会昌安帝,反而将目光落在汝南王身上。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清安道长要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清安道长说最近不易见血,否则会冲煞天上神灵,与大宛国脉相撞。 提到“国脉”二字,昌安帝神色凝重几分,想到方才的事,看向谢濯。 谢濯不予退让半分,绝不提松口之事。 故而一番谈论下来,局势有些尴尬,杜拂玉处置一事推迟,人却依旧关押在大理寺,听候发落。 离开御书房时,几人退安,清安道长留下。 “汝南王好计策。” 汝南王眸中寒光毕露,阴森冷冽,“都说太子宅心仁厚,慈悲为怀,今日一张口,却是要定玉儿死罪。” 谢濯不甘示弱,“孤一向赏罚分明。” 汝南王眼睛眯起,拂袖而去。 傅之向看着汝南王的身影,道:“这次可是将他彻底得罪了。” 谢濯压低声音道:“孤最近会准备平州一事,大理寺的事劳烦太傅盯着。不出三日,汝南王必会离开,届时你留在朝内,出了事往孤身上推便是。” 傅之向应了声,着手去准备。 谢濯低垂眼帘,正沉思着,一抬眼,却见远处一抹春好妍丽,悄然映进心房。 他的太子妃,在等他。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们~ 第43章 [vip] 白芷沏好花茶, 微微欠身行礼,掩门退出临华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