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实在换不掉的人,那就只有全杀了。 冷冽寒风下局势也变得动荡不安,却被很好的掩盖在风雪之下。 …… 数日后,终于到了元旦佳宴。 沈桑替谢濯拂了拂袖角,把求来的平安福塞进他怀中,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谢濯掌心抚住沈桑脑袋,低头吻了下她的眉心,“相信孤。” 昌安帝宴请众臣,大肆设宴。 殿内箜篌绕竹,歌舞升平,宴席桌团团摆着犹如长龙,桌上美酒佳肴,耳边言笑晏晏,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融洽和睦。 昌安帝坐在殿内中央高处的龙椅上,黑气沉沉的脸色有了几分缓和,精气神满满,恍若回光返照。 淑妃着华服,戴冠簪坐在身侧,替昌安帝斟满了酒。 而皇后的位置却是空落落无人坐。 傅之向轻晃着酒杯,与身侧大臣碰了下,一口饮尽。接着又是满上,这次却是对着远处的太子举起。 谢濯面无表情的与他隔空相碰,举杯饮下。 再抬眼看时,对面已无人。 一曲弹毕,乐师换了曲子,身姿婀娜的舞娘踩着鼓点走进来,水袖挥动间露出白皙后背,以及盈盈一握的腰肢,令不少臣子都看直了眼。 绕在最中央的舞娘一袭红纱,□□半遮半掩,妩媚的眸子轻轻眨动,几个转动间已经踩上玉阶,脚踝处系着的铃铛叮铃作响,素白指尖轻轻抚上昌安帝脖子。 倒酒的淑妃扫了眼昌安帝,眼底含着轻蔑,放下酒壶坐回到位置上。 那舞娘紧紧贴着昌安帝,刹那间手中寒光闪动,径直刺向帝王要害,却被护驾的徐将军一脚踹了出去。 舞娘伏在地上,嘴角滴血,面纱掉落下露出真容,赫然是平州巫族的巫女。 “来人,有刺客,护驾!” 宴会瞬间乱做一团,众臣惊慌失措的退到禁卫军身后。 巫女咳嗽两声,忽地对不远处的漳王伸出了手,“王爷救我!” 漳王愣了愣,皱眉道:“本王不认识你。” 并非他乱言,是真的不认识眼前此人。1話 见禁卫军还在愣着,他冷声道:“愣着作甚,还不快将刺客拿下!” 谢濯随手一掷,酒杯扔在地上摔了粉碎,面无表情道:“漳王急什么,倒不妨听听此女子会说些什么。” 漳王眼眸微眯,笑道:“太子若想听娇言娇语,回去让太子妃说便是,何必屈尊降纡,听这舞女乱说。太子想听,父皇可不想听。” 也不知昌安帝是被吓到了还是怎的,竟神情恍惚,一时间没开口。 见无人阻止,巫女跪爬着想要过去,却在触到冰冷剑刃时缩了回去,咬牙质问道:“当日王爷联合平州刺史,私铸铜钱,谋私盈利,都是让身为巫族巫女的我从中传话,难道王爷都忘了吗?” 漳王道:“仅凭你一人之言,空口无凭,有何证明?” 傅之向从外面走进来,身后侍卫还押着一人,他道:“王爷若不信,不妨再听听这人所说。” 林予安被押解上前,蓬头垢面,身上囚服脏乱不堪,手上脚上抠着生锈的铁锁链,腹部却透出氤氲大片血迹。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人,讥笑道:“一群蠢笨如猪的龌龊人。” 侍卫在他腿弯间狠狠踹了一脚,强逼着跪下。 林予安挣扎着,腹部受伤的地方不断渗出血迹,他脸色苍白,闷哼出声,挣扎的力度也渐渐小了不少。 “陛下,真正与我南厥往来的人,并非霍将军,而是漳王。” 众臣倒吸了口凉气,噤若寒蝉。 “是淑妃娘娘起初许我恩惠,诬陷霍将军,待事成之后放我回去。”林予安轻蔑笑道,“我若活不成,你们也别想好活。” 坐在上头的淑妃脸色煞白,不敢去看昌安帝脸色,只是紧张兮兮的盯着儿子。 漳王脸色未变,悠闲抿了口酒,“证据呢?” 剑光刀影间,守在外面的侍卫惨叫一声,从外面狠狠摔进来,四肢抽搐间已没了呼吸。 低沉沙哑的少年从外响起,“王爷想要证据,我这儿多的是。” 殿中一片死寂,忽然有人叫了起来。 “霍小公子?他不是死了么,他是人是鬼?!” 漳王脸上也浮现错愕。 昌安帝呼吸急促,额间覆了冷汗,后背龙袍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令他很不舒服。他想要撑起身子,却无力的坐了回去,他想要张口说话,喉间却被人捏住。 徐卫东附在昌安帝耳边,低声道:“陛下莫要乱动,只管看戏就好。” 昌安帝涨红了脸,拼命的想要起身、想要说话,可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下面站着那么多人,可昌安帝却是看向了太子,一股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谢濯扫他一眼,收回目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