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不让我见你闺女,我就给你添堵!” 船舱中,朱允熥斜靠在软榻上,拿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心里却在坏笑。 说起来,他这人其实有些小肚鸡肠。张善跟防贼似的态度,他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爽。 随意的往嘴里扔了一个葡萄,然后伸手翻开书页。 忽然,一张绢帕从书页中掉落出来。朱允熥有些纳闷的拿起一看,顿时面红耳赤。 这正是他大婚时李景隆送新奇玩意,为了怕放在书桌中被人看到,便分成若干张藏在书中,闲时解闷,没成想这次出京竟然带了出来。 一时间朱允熥的视线,居然被绢帕上奇怪的画面所吸引了,目光久久没有挪开。 画中一舟,船头立着鱼竿,船上两人纠缠,船下水花荡漾,格外逼真传神。 看着看着,朱允熥心中又生出几分苦闷。 “早先,自己最羡慕那些,开游艇带嫩模出海的老板们。茫茫大海之上,放眼望去,全是比基尼小姐姐,各个笑颜如花百媚千娇。” “当时想,若是过上那样的日子,给皇帝都不换!” “现在,他娘的自己和皇帝也差不多了。土豪不过是开游艇,自己这边是带着一个加强营,当世最大,最为珍贵的御舟,可却要靠看这玩意,浮想联翩!” 想到此处,朱允熥悲愤交加,把画卷捏在掌心。 老爷子总是说自己子嗣不多,让自己多生儿子,可是你不给人咋生?出京身边带了一堆人,可连个好看点的宫女都没给派。 “造化弄人!” 心里乱七八糟想着,外面传来王八耻的声音,“殿下,东西送去了!” 朱允熥把绢帕塞在袖子里,继续装着看书。身边人看似可信,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回去打小报告。万一老爷子知道,自己挑灯夜看东瀛画,岂不是......... “那边怎么说?张善什么脸色?”朱允熥开口问道。 王八耻轻回,“奴婢看张大人脸色有些难看,跟吃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 “呵呵,好!”朱允熥继续说道,“船上有丝绸吾的吗?” “有些蜀锦,是给您预备好,以备您赏人的!” “明日挑一些给张善送去,就说是孤给他闺女做衣服的!”朱允熥又道。 “奴婢遵旨!” “下去吧!”朱允熥换了个姿势歪着,“孤,看会书!” “天都黑了,殿下小心眼睛!”王八耻又命人送上几分烛火,随后隐于门后。 啪,朱允熥把书往软榻上一扔,身体伸展成一个大字,躺在塌上,看着船舱的顶。 “无聊!” 要是在宫里,自己还能去宁儿那,或者叫妙云来自己寝宫,可是这船上......... 随后他一骨碌起身,随意的踩上鞋,朝外走去。 “都别跟着,孤自己出去溜达!” 一声令下,宫人都远远的小心跟随,不敢上前。 出了船舱,顿时心胸开阔起来。江风阵阵送爽,繁星之下,江面波光微微泛起,数不清的涟漪荡漾。 朱允熥背着手,踩着布鞋走上甲板,甲板上灯火通明,无数的小虫儿围着灯笼,欲飞蛾扑火。 渐渐的,朱允熥在上层走了一圈,然后慢慢的溜达到了下层。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张善的船舱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