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斤骑在蓝玉的脖颈上,小大人一般开口道,“速速免礼!”随即,笑道,“诸位是来见老祖和父皇的吗?” “是!”众老臣俯首。 “太子爷天资聪慧!”景川侯曹震开口道,“说话嘎巴溜脆!” 他们这些打家劫舍出身的淮西老臣,是看着朱允熥自小长大的,同时也是朱允熥的铁杆簇拥。此时见了六斤,这个故太子朱标的嫡长孙,心中那自然而然的欢喜实在是掩盖不住。 “太子爷改日去臣家里转转!”郭英也笑道,“臣家里好几个小孙女,可俊哩!” “你老不死的想的美!谁家没孙女?”曹震马上反唇相讥,又对六斤笑道,“太子爷要来,也是先来臣家,臣家里好东西多着哩!” 六斤大笑,举着手中装着两只田鼠的小铁笼,“有这个吗?” “臣可以给太子爷抓!臣少年时可是抓田鼠的能手!”曹震笑道,“臣不但会抓,还会做!一会臣帮您把这两只鼠剥皮烤了,味道香着哩!” “不!”六斤忽然把铁笼抱在怀里,瞪眼道,“我刚捉来的!”说着,又对曹震瞪眼道,“你不是好人!” “啊!”曹震点头,大笑,“对对对,太子爷说的对,老臣不是好人!” 就他们说话的功夫,朴不成背着手从另一边过来。 “几位,跟杂家来吧,太上皇和万岁爷等着呢!”朴不成笑道。 “有劳了!”宋国公冯胜等人跟在朴不成身后,“朴总管多日未见,倒是精神了!” 朴不成摆手道,“比不得诸位,老骨头了,哈哈!”说着,看看蓝玉脖子上的六斤,回头瞪了一眼梅良心。 后者心领神会,喘着气上前,把不情不愿的六斤抱下来,放在自己的脖颈上。 “你跑不快呀!”六斤不客气的用小手,拍打着梅良心的脑门。 “太子爷说的是,奴婢没用!”梅良心满脸堆笑。 见这一幕,老勋贵们都是笑。 曹震和蓝玉走在人群最后,曹震开口道,“你在这真是帮皇爷种地?” “那还有假?”蓝玉笑道,“每天早上起来,帮着皇爷除草浇肥。”说着,咧嘴一笑,“这日子,舒坦!” 他脸上笑容真挚,完全不似作伪,似乎就连一直缠绕的病痛,都消散不少。 曹震见状,想了想,“明儿我也请旨过来!”说着,肩膀撞下对方,“咱们以后在一块!” 他和蓝玉私交极好,盖因为当年他们都在常遇春的麾下作战,也是因为在淮西勋贵之中,他们都属于绿林派。原本时空中,蓝玉在洪武二十六年获罪,曹震这些人都是同党。 “那敢情好!”蓝玉大笑道,“你正好来帮我挑大粪!” ~~~ 朱允熥和老爷子,坐在山坡下的凉亭中,吹着清晨的暖风。 勋贵老臣们按爵位排着队伍,缓缓过来,“臣等叩见太上皇,叩见皇上!” “免礼了!”朱允熥笑笑,对身后的王八耻道,“给他们赐座!”说着,又笑道,“怎么一大早,找到这来了?” 老爷子冷笑,“一看就没好事!”说着,指指老军侯们,“一个个贼眉鼠眼,无事献殷勤!” 说到这,老爷子看到了六斤。 脸上的横眉立眼马上变成微笑,张手道,“大乖孙,跑哪去了,这一脑门汗!”随即,转头就骂,“死人啊,还不拿手巾给咱乖孙擦汗,收了风咱剐了你们!” 身后的太监们,顿时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老祖,您看!”六斤献宝似的举着手里的铁笼,里面两只田鼠在里面仓皇的转圈,吱吱乱叫,“蓝玉带孙儿去捉的,左边尾巴短的叫秦桧,右边尾巴长的叫贾似道!” “哈哈哈哈!”老爷子大笑,“这名起得好,奸臣就跟这田鼠似的,贼眉鼠眼!”说着,又笑道,“先留他们一会,中午老祖给把他们烤了...........” “不!”六斤抱住铁笼子,抿嘴道,“好不容易捉的哩,孙儿要养着玩!” “行行行!”老爷子对六斤,那是什么都答应。 随后,祖孙俩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