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李至刚做绝了。 官,被李至刚做透了。 事,被李至刚做全了。 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李至刚自诩的精明一道,和旁人比起来,不过是小聪明。 ~~ “快!快!” 雨哗啦啦的下,落在人身上跟石头砸似的。 李景隆冒着雨,刚进房,连衣裳都不换就对夫人邓氏喊道,“赶紧!” “什么赶紧?”邓氏正无聊的绣着刺绣,放下手中的针线,“你这火烧火燎的干嘛啊?” 李景隆没说话,端起茶碗一顿猛灌。 随后才开口道,“地契,泗州老家的地契!” “您要那些干什么?”邓氏更是不解,“出什么事了!” “找出来!”李景隆随手扯下湿衣服,开口道,“连地契带那些佃户的身契,去找出来,交出去!” “给谁?” “朝廷!” “那可是咱家的勋田,上两辈儿拿命换来的!”邓氏急道,“你抽什么疯?” “泗州被淹了!”李景隆坐下,叹气道。 邓氏上前,“淹了怕啥,地也冲不走,水退了接着种啊!”说着,又道,“那可都是好地呀!一水儿的水田!” 李景隆斜了夫人一眼,“泗州淹了,全完了,死的人海了去了。灾后安民重新安置,保证他们的生计,还要征调民夫治河。这时候,咱家手里还掐着那么多地,那么多人,还跟人要租子,你觉得合适吗?” 邓氏攥紧手帕,“可是,没道理就这么.....” “现在交,是功!”李景隆正色道,“皇上不会亏待咱们,现在吃小亏将来占大便宜。若还掐在手里当没看到....将来,要吃挂落!” 说着,挥手道,“儿子那边你去说,他名下的地,也交!” “咱家那点地,算的了......?” “让你交你就交,哪那么多废话?”李景隆怒道,“头发长见识短,咱家交了旁人交不交?这么多家放在一起,那是多少地?一万亩地就能安置两千户灾民,十万亩呢?” “这不是多少的问题,这是觉悟,觉悟你明白吗?这是急人所难,这是为国分忧,这是以身作则,这是表率.....” “行行行,交!”邓氏赶紧打断李景隆,“你龇牙咧嘴跟个獾子似的,你要吃人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低声道,“我娘家在泗州也有不少好地呢?交不交?” 她爹故宁河王邓愈就是泗州人,早先为投奔老爷子的时候就是一地的豪强,组织团练对抗元朝官服抗捐抗税,亦兵亦匪。 邓愈贵为大明开国六公,泗州的老家就是他的大本营,名下的地多了去了,比他李景隆家只多不少。 “邓平早想到了,还用得着你操心!”李景隆白他一眼,然后叹息一声,“可惜了,早些年就该弄到自己手.....” “德行!”邓氏推了李景隆一把,然后有些揪心道,“我娘家这些年,就靠着泗州的田产出息维持着,往后没了进项,日子可怎么过?” “穷不了!”李景隆咧嘴一笑,“邓家是在泗州有人脉,大灾之年,出头的就是有人脉的人!”说着,摆手道,“快去,赶紧地契吾的都找出来,再给我准备饭,我吃了好进宫去!” “你干脆直接住宫里得了!”邓氏白他一眼。 “嘿嘿!”李景隆坏笑,“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