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瘟的书生!” 这时候朱高炽才反应过来,敢情张紞是故意拿自己打嚓,跟自己闹笑话呢。 “这帮老棺材瓤子!”朱高炽又心里笑骂一句。 其实他也没多生气,人家跟他开玩笑证明也没拿他当外人。开玩笑,总比平日防着疏远着强。 现如今不单南书房的氛围不错,整个朝堂的氛围都不错。 淮北水患终于平了,灾民们有了去处有了安置,南北要道也修了起来。只要不出差错,今年又是平平稳稳的一年。 ~ “臣等叩见皇上!” “叩见太子殿下!” 朱允熥把怀里的丫丫交给王八耻,“都平身,看座!” “谢皇上!” 朱高炽站在最前排,先看了一眼盘腿坐着的朱允熥,又看了一眼在边上正襟危坐的六斤。 “这俩,都是老爷子最疼的孙子!” “方才呀!解爱卿跟朕说了一件事!”朱允熥随和的笑道,“有人把朕钦点的钦差安抚使,徐州古道筹备使给告了。” “嗯?”众人心中一惊。 “解爱卿,你跟大伙说说吧!”朱允熥端起茶盏。 ~~ 一件事,不过三言两句的功夫就说完。 殿中一片沉静,众人都在默默沉思。 “练爱卿,古道的事是你提议的,路线也是你定的,你来说说看!”朱允熥笑道。 练子宁脸色郑重,起身道,“皇上,臣以为当严惩!” 说着,加重语气,“严惩告状之人!” “哦?”朱允熥挑挑眉,“为何?” 练子宁咬牙切齿,“朝廷修路乃是利国利民甚至造福子孙后代恩泽百年的好事,愚民不知所谓不体察朝廷一片苦心也就罢了,还跟官府讨价还加,甚至....状告当朝钦差!” “臣以为,若此等刁民不治,日后人人都学着如此,朝廷中枢也好,地方官府也好,再想做事不免要畏首畏尾!” “嗯!”朱允熥没有表态,沉吟一声,看向其他人,“夏爱卿,你来说说!” 刑部尚书夏恕略微思索,“皇上,臣一向不赞同严刑峻法治理天下。但对于此等分不清孰轻孰重,不知好歹的百姓,臣以为当治当审。”说着,顿了顿又道,“南北古道一事,朝廷抛费银钱何止百万,民夫何止数十万。利国利民之策,岂能因几家几户而耽搁?” “嗯!”朱允熥又是点头,态度很是耐人寻味,“暴昭来了吧,你怎么说?” “自然是严惩不贷!”暴昭双目圆睁,“臣说句不当的话,这就是我大明朝给他们惯出来的臭毛病!若是放在前朝,莫说是朝廷修路占他们的地,就算是达官显贵巧取豪夺吞并了他们的田地,他们敢这么闹吗?” “别说占他们地,就是把他们打死了,他们又能如何?如今官府给钱不要,就是嫌少。还嚷嚷着进京高御状?让他们来,当以诬告问罪锁拿以示天下!” “嗯!”朱允熥又点头,目光落在朱高炽的脸上,“洪熙,你说!” ~~ “父皇!儿臣有话说!” 突然,清脆的童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正准备发言的朱高炽也是一愣。 “胡闹!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朱允熥皱眉道。 六斤也不怕他,低头道,“儿臣不是胡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