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孤魂野鬼吗?” 一时间,朱允熥有些不忍,不忍去看郭惠妃的眼神。 他很想违心的答应,但却开不了口。 他可以对很多人撒谎,可当面对至亲的时候,谎话真的说不出口。 或许在旁观者看来,这无非就是一报还一抱而已。而在他这个局内人的心中,远不是这么简单。 他毕竟还是个人,有情绪有情感。而这份情感,就是对眼前这名对他有着抚育之情的亲长。 “朕....”朱允熥换了口吻,“不敢答应您留他们性命,但朕可以答应您,不迁怒于他们的儿子!”说着,他抬头对上郭惠妃孤苦的眼神,“您的亲孙子,朕会保护得很好。朕也不会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做了什么。这是朕,唯一能对您做的承诺!” 说着,他按按郭惠妃的手,苦笑道,“您还有亲孙子呢!怎么能是孤苦伶仃一无所有?您不想亲眼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吗?” ~~ “我其实也是才知道不久!就是在你遇刺的脚前脚后。” 佛堂中寂静无声,只有郭惠妃的哭诉回荡。 “也是太祖高皇帝在天保佑!”郭惠妃断断续续的说着,“那天我念了佛之后,无意间打开床头柜,发现我的印信不见了!” “什么印信?”朱允熥问道。 “我爹当年留给我的遗物,红巾军大元帅的印!”说着,郭惠妃的眼神陡然变得怨毒起来,盯着对面角落之中的身影,“你这贱婢,跟了我一辈子,我待你当人,你却蛇蝎心肠!” 噗通! 角落中,那个给朱允熥端了莲子银耳羹的老嬷嬷,烂泥一般的栽倒,面无人色。 “娘娘,奴婢....” “闭嘴!”朱允熥怒斥一声。 下一秒常升大踏步而入,捂着那嬷嬷的嘴,跟拽死狗似的拖了出去。 “她是我当姑娘时就伺候我的丫头,也给那逆子当过奶娘!”郭惠妃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跟了我一辈子,不是我的亲人,却胜过我的亲人!” “我所有的东西都是由她保管着,印信不见了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到有第二个人!”郭惠妃说着,忽然苦笑,“那方印信,连太祖高皇帝都不知道!” 说到此处,又是长长叹气,“还不如早早的就毁了!” 那不是一方普通的印,而是要在看在谁的手中。 在别人手中不过是块石头,可是在郭惠妃这个郭子兴唯一亲生骨肉的身上,或者在那个有郭子兴血脉的毒蛇手中,作用匪浅。 “一开始那贱婢还不承认,我发了狠,跟她说要叫小朴来!”郭惠妃又凄苦的笑笑,“她一辈子都在我身边,自然知晓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听到小朴的名字她怕了,小朴可是朴不成的干孙,落在他的手里,那才是求死不能!” 朱允熥面沉如水,“然后她就说了!” “她说了,但绝对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觉得大事要成,说不说的也无所谓了,难不成我这个老婆子,还真跟自己的儿子反目不成?”郭惠妃又是苦笑,“她说,那方印信是她在两个月前拿给了那个逆子!然后,那逆子用我名义给燕家去信!” “哈哈哈!”郭惠妃凄厉的笑起来,“那逆子心里也清楚,燕家的人不会听他的....” “他跟燕家许诺了什么?”朱允熥追问。 郭惠妃长叹,“封王裂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