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咯咯...” “咬它,咬它,上上!” 还没到吴论的帅房,赵石远远的就听见一阵鸡飞狗跳还有扯着嗓子呐喊的声儿。 待走得近了,顿时明白一个词儿,乌烟瘴气! 院里院外乌央乌央的都是人,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手里掐着银子,红着眼看着栅栏里,两只斗鸡上下起伏。 “咬,他娘的不咬死他,老子吃了你!” “叨它,上呀!敢让老子输钱,扒你的皮!” “这是又堵上了!”赵石心中无奈的叹口气。 他娘的,这哪是军营呀,分明就是人渣聚集地。 征缅的这些人从上到下一天到晚,不是抢就是杀,要么就是强要么就是赌,再不就是喝....无恶不作。 而且身为主帅,吴论不但不管,居然还变相的鼓励。 不但不阻止,还隔三差五开台坐庄,要么牌九要么三公,要么就是斗狗,今日开始斗鸡了! 军营没半点军营的样子,当兵的半点没有当兵的样子。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对吴论都服得五体投地,而且一上战场就他妈跟疯了似的,各个不要命。 而且只要吴论下令,就是令行禁止,没一个人敢扎刺。 曾经赵石也私下问过吴论,怎么这么带兵?人家就一句话,老一辈儿跟着太祖高皇帝打天下的时候,就是这么带兵的。 当兵都是狼,不是狗,你把他管的溜溜的,他能打仗吗?就得让他们野起来,让他们越坏越好。什么时候坏到饿了拿起人肉就吃,那就是好兵了! 这话赵石不认同,在他心中,军队必须要强调纪律。 但也明白,在这异国他乡的地方,你他妈讲军纪给谁看?下面这些兵出生入死的图啥? “哎....你娘的!” “赢啦赢啦,给钱给钱!” “来来来,新开盘啦,赶紧下注!” 吵吵闹闹的声音当中,赵石穿过人群,走到院落当中。 吴论正光着膀子,惬意的喝着茶闭目养神。 “镇台,您找我?” “嗯!”吴论眼睛都没睁。 “您今儿....又坐庄啦?”赵石随意的坐下,开口笑道。 “老子今儿没坐庄!”吴论睁开眼睛,喝口茶,“就开台抽水!” “你他妈做个人吧?”赵石心里暗骂。 随即,开口道,“您找末将何事?” 吴论站起身,晃荡两下脑袋,横肉跟着颤抖,“不是我找你,有人找你!”说着,忽然一笑,“后院,自己进去!” 然后,走到斗鸡的栅栏前,大喊道,“兄弟们,这都玩腻了吧?” “斗活物是没什么好玩的了,我看这么着,咱们呀看相扑!” “镇台,哪找相扑去?” “去抓几个缅人女子过来,嘿嘿嘿,让他们给咱们仆来看!” “哈哈哈!”周围满是坏笑之声。 ~~ 嘈杂的坏笑中,赵石迈步进了后院。 后院别有冬天,看着比前院安静且更雅致一些。 屋里似乎坐着一个人,赵石凝神看去,顿时愣住。 “呼哧.....呼哧!” 胖乎乎的朱高炽坐在椅子上,脑门子上脖子上都是汗,像是只天热吐舌头的胖哈巴狗。 可他却一动不动,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摆设。 那是一块比白菜还大,通体碧绿的玉石,散发着圆润的光泽........ “下官赵石,见过世子殿下!”赵石站在门口郑重的行礼。 朱高炽扭头,脑门上挂着汗珠,眼神还有些愣。 “殿下,您何时到的?”赵石笑问。 “刚到....”朱高炽咽口唾沫,回头看看那玉石摆设,“这....翡翠?哪来的?” “缅王宫里的玩意儿!”赵石笑道,“吴镇台....从缅王那边借来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