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死了?” 何广义的面容有些呆滞,看着贺平安慢慢从椅子上起身,“死了?” 贺平安后退两步,畏惧的说道,“是,直接用绳子套着自己脑袋,从窗户跳下去,咔嚓一声......” “你他妈怎么不自己找个绳儿套上嘎巴死喽!”何广义大骂一声,咣的就是一脚。 然后指着贺平安的鼻子骂道,“那是一国使臣?再不济也是一国使臣,死在我大明朝的馆邑里,还是自杀.....这.....这他娘的怎么说呀?” 两国交兵都不斩来使,大明朝号称天朝上国,却把人家的使者逼死了,如何面对天下人? “我让你去看着他们动身,然后把他们交给军中的人赶出京城!”何广义又怒道,“就这么点事儿你都办不好?给老子弄这么大一个篓子?” 贺平安低头,有些委屈的说道,“都堂,谁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能把自己给绞死呀?” “你不知道,但是人死了!”何广义正色道,“你说跟你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说跟锦衣卫没关系,可是这事是不是得找个人出来承担.......” 说着,咬牙切齿的抓起茶壶,“你但凡多个心眼,跟他寸步不离,能有这事吗?” “都堂.....都堂......”贺平安连连后退,“您那紫砂壶是名师手笔,贵着呢,砸卑职的脑袋大材小用了!” “我......老子怎么用了你们这群废物!”何广义颓然坐下,不住的拍打大腿。 一国使臣就死在馆邑之中,还是自杀,大明朝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且这使臣,还是让皇帝发作一通要撵出京城的时候,自己自杀的。 这就更耐人寻味了! 那可是一国使节呀!是来朝贡的!都是已经写进实录里的。 见和何广义半天不说话,贺平安又道,“都堂现在咋办?卑职让人把现场控制起来了,谁都不许动!” “怎么办?”何广义这人最务实的地方就在于,出了问题他骂是骂,打是打,但始终把怎么解决放在第一位。 “嗯......继续看着,我进宫去!”何广义起身道。 “报万岁爷?”贺平安问道。 “万岁爷那正高兴呢,这时候报,你不想活我脑袋还没长够呢?”何广义骂道,“这事,我得先找个人帮我一块担着!” ~~ 谨身殿的国宴已过,但今天朱允熥难得的有兴致,带领手下的大臣们继续私宴。 何广义离老远,就见御花园边上的景怡阁之中灯火通明人影交错。 “喝多久了?”何广义对带着他进来的邓平问道。 邓平没说话,笑着竖起一根手指。 一直喝着呢! “那个.....万岁爷喝得........?”何广义犹豫道。 邓平没说话,笑着瞥了他一眼。 眼神的含义是,这话是你该问的?还是我该说的?你这锦衣卫头子今天脑子里浆糊? “万岁爷还乐呵?”何广义换了个说辞。 忽然,邓平停步笑道,“您.....惹事了?” “哪能呢?”何广义尴尬一笑,“那个.......你姐夫呢?” “里面陪着!” “他喝了多少?” 邓平又瞥了何广义一眼,开口道,“还让他喝,您是盼着他再中风一次彻底瘫了是吧?” “不是不是!”何广义忙摆手,然后低声道,“那个,劳烦你帮我把你姐夫叫出来!” “您确定是这个场合这个时间?”邓平一顿,开口道,“我劝您呀,要是有事您就进去说!” 说着,又看看左右,“这里面的道理,您不比我清楚吗?况且众目睽睽的,没病找病?” “啧!”何广义咬牙。 皇上喝酒呢,然后锦衣卫头子把国公偷偷叫出来....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病。 “我一时昏头了!请帮我通禀!” ~~ “万岁,值此普天同庆之日,臣是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