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庆川知府陈云州接旨!” 陈云州几人连忙跪下:“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庆川知府陈云州安置灾民,开垦荒地有功,其治下庆川井然有序,百姓安居,实乃朝臣之楷模,特赐京城宅院一座,绫罗绸缎一百匹,黄金千两,钦此!” 这些赏赐听起来不错,似乎值不少钱。 陈云州做出一脸激动的样子:“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鲁公公双手将圣旨递给了陈云州,笑呵呵地说:“恭喜陈大人,贺喜陈大人。” 陈云州站了起来,拱手笑道:“有劳鲁公公了。” “来人,重新布置一桌酒菜,我要陪鲁公公好好喝两杯。” 鲁公公按住额头,张嘴就吐出浓郁的酒气:“谢陈大人好意,这酒就不用喝了,不喝了,改天再来,杂家,杂家头有点晕。” 喝了这么多酒能不晕吗? 陈云州连忙吩咐:“来人,扶鲁公公去客房休息,安排个细心的好生照料,鲁公公若有不适,速速请大夫并通知我和陶大人。” 两个奴仆上前将鲁公公扶了出去。 看着偏厅的狼藉,陶建华道:“咱们去书房说吧。” 三人一道去了书房,并关上了房门。 陈云州的脸拉了下来:“赏赐我京城的宅子做什么?我又住不了,绫罗绸缎和黄金呢?” 陶建华和郑深对视一眼,苦笑摇头:“鲁公公只带了两个随从过来。” 三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带着这么多布匹和黄金上路走这么远,太不安全了,而且一辆马车也装不下。 陈云州听明白了,错愕的同时又觉好笑:“所以这些所谓的赏赐也在京城?我人不在,老家也不是京城的,这不等于没赏吗?真是没想到,堂堂九五之尊,竟也干这么赖皮的事。” 简直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不想赏就不赏呗,搞这种虚头巴脑的做什么?恶心人吗? 郑深赶紧看了一眼门口,低声说:“大人慎言。” 他没爆粗口骂人已经是很慎言了。 陈云州憋了一肚子的火,皱眉问道:“这么说,我上奏请求减免一部分田赋这事也落空了?” 陶建华苦笑着点头:“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刚才听鲁公公说,江南今年的水患更严重,洪水淹没了三州十二县,皇上急得惩处了好几个人。如今朝廷忙着赈灾,国库空虚,不可能再减咱们的田赋。鲁公公私底下提点下官,尽快将还差的那部分粮食直接送去江南赈灾,这应该是皇上的意思。” 陈云州算是明白皇帝为何要给他画饼了,敢情是真没钱了。 可这行为实在是让他觉得恶心。 他又没向皇帝讨要功劳,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能减轻点税赋。若朝廷实在是困难,不能减免那派人说明情况,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一面催他赶紧将差的那部分粮食赶紧送上,一面又假惺惺地赏赐他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就是皇帝,朝廷知道他的功劳,知道他该赏,可没钱赏,又舍不得给他其他的,就给了这么张空头支票,以昭示皇帝的英明,朝廷的赏罚分明。 真是既当又立。 郑深看得出来陈云州的憋屈,连忙劝道:“大人,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况此事事出有因,您就忘了吧。” 陈云州明白郑深是为了他好,怕他在鲁公公面前表现出对朝廷对皇帝的不满,传到京城,影响了他的仕途。 他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我又不缺那座房子,那么点金子。我担忧的是桥州,我给吴炎出主意,让他用赈灾粮稳住民心,可现在看来,朝廷恐怕给不了多少赈灾粮。桥州连续两年受灾,这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若没有赈灾粮,怕是要出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