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浪费。 更完衣物开始梳妆, 正好去福海酒楼蹲点心的小厮也回来了,带回来大堆吃食。 谢姝喝着甜津津的红豆沙粥,将糕点和丫鬟们分食了, 独留一盒榛子酥单独放着,谁也不准动。 待到收拾整齐,她打开了贺兰香之前送她的胭脂, 指尖沾上一点化开, 轻点在唇上抿了两下, 顿时面庞生香,明艳动人。 谢姝往镜中多看了两眼, 显然很满意今日的妆容,临走不忘带上那盒宝贵的榛子酥,心里憧憬着贺兰香看见她的反应。 半个时辰后, 聚贤坊谢氏祖宅,艳阳高照, 风过无声。 谢姝立在垂花门下,耳旁是虫鸣聒噪。 她听完了门房的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过路飞虫,分外诧异道:“什么?嫂嫂不在家?她去哪了?” 门房陪着小心道:“姑娘来得不巧,夫人今日一早便去拜访李家二姑娘了,您若早下拜帖,夫人定是哪也不去,单在家中等您的。” 谢姝一听更加来气,飞起眼刀,“我来见我自己的嫂嫂还要下拜帖么?不够麻烦的。” 门房连忙称是,赶紧迎这姑奶奶入花厅奉茶伺候,又要差人去告知贺兰香消息。 谢姝瞧着便觉得繁琐费心,摆了下手道:“算了罢,我也不是非要今天,这盒榛子酥你收下,别忘了等她回来给她,她又不在,我留这也是无趣,还不如家去。” 她经大帮丫鬟婆子簇拥,浩荡入府又浩荡出府,前后不过两炷香的工夫。 等上了马车,谢姝才算暴露本性,嫌弃今日太阳大晒化了她脸上的胭脂,又埋怨贺兰香言行不一,都与她娘说好不再与李氏往来的,现在又巴巴凑上前去,也不怕再遭陷害,真不知道是被李噙露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待抱怨完,马车也走在回家路上了。 谢姝掀起帘子,瞧着外面喧闹的街景,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能就这么回去,思忖一二,对赶马的小厮道:“去崔家。” * 炎热的天,房间门窗紧闭,围成铁桶一般,闷热至极。 卢宝月卧在榻上,背靠金丝卐字纹软枕,身着秋日里才穿的素绒绣花薄袄,身上盖着枣红底织金福字锦被,头上还缠着绣花鸟纹抹额,一身严实无缝。 谢姝坐在榻旁,单是看着,便要出一身的热汗,惊诧道:“穿这么多,卢姐姐你就不嫌热么?” 卢宝月憔悴着一张脸,笑道:“你懂什么,月子里受寒,是要落一辈子病根的,难受就难受点了,横竖也就这一个月,熬出去也就好了。” 谢姝啧啧称奇,心里暗想这种罪自己定是受不了的。 姐妹说话间,睡在摇篮里的小姑娘醒了来,哼唧着开始啼哭,应是饿了,乳母抱去喂完奶便又安静下来,乖巧睡去。 卢宝月伸出手,“给我抱一会儿,你们也歇歇。” 谢姝看着卢宝月温柔接过孩子,好奇往襁褓张望了去,本以为会看到一只皱巴巴的小猴儿,没想到却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白团子,不由心生喜爱,伸出手蹭了蹭那软嫩的脸颊道:“名字取了吗。” 卢宝月:“大名未定,小名取了,叫晚晚。” 谢姝扑哧一笑:“这名字倒很应景。” 她凑近嗅了口小娃娃身上的奶香气,越发喜爱起来,“晚晚,你长得真好看,胖乎乎白嫩嫩的,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小娃娃。” 小晚晚不知是否听到称赞,竟在睡梦中咧开小嘴笑起来,比画上仙童还要讨喜可爱。 卢宝月也随之笑起来,眼中光彩却不由暗下,“是啊,多有福气的娃娃,只可惜,是个女孩。” 谢姝急了起来,“女孩怎么了?你我便不是女孩了么?我觉得女孩才好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