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重新享受寂静。 他想到将要面临的东西,不由愁上心头,万千烦恼无从纾解,只好提起未喝完的酒畅饮,一口接一口下肚,他伏案提笔,仔细回忆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孔,却如何都落不下笔墨。 他心知,无论怎么画,都难绘那一眼惊鸿。 啪一声,画笔落地。 王元琢亦颓然瘫坐在地,手捧那画,红着眼眸,半痴半癫地对画中人道:“兴许,我王元琢是做不成野鹤了,但还好,你还是我的洛神,宓妃,罗敷。” “我的罗敷,你此刻在做什么?是睡觉,还是赏月,看花?” “你是否,也如我一般难过呢。” * “嗯……嗯哼……混账,别咬……” 军帐中,交椅咯吱,烛火勾出帐上斑驳倒影。 贺兰香绯红着一双眼,玉颈随吐息拉长,颈侧美人筋纤细清晰,嵌在如脂似玉的肌肤下,随吞咽起伏。 谢折张口咬住那根细筋,犬齿抵磨,舌尖描摹。 “今夜别回去了。”他哑声道,气息如火。 贺兰香闷哼着,一口回绝,“想都别想。” 回去了她起码还能睡个好觉,若留下,他能让她闲着? 谢折见她不落陷阱,干脆不再说话,只顧埋頭大幹。 贺兰香顾忌着人,不敢出声,两排贝齿快将食指骨节咬断,生怕被人发现。 殊不知,从半个多时辰前开始,便有一双眼睛,穿过帐帘縫隙,目睹了全程。 第62章 劫持 折腾半宿, 贺兰香自上了马车便睡死过去,眼皮未抬一下,连自己是谁都要想不起来了。 中途, 车毂声停顿须臾,车外似有声音响起, 细辛推搡了她一下,说了些什么, 被她哼哼着躲过去了,抱怨了两声, 再未得到打扰。 很快, 马车重新上路。 烛台上, 烛火随颠簸起跳, 忽上忽下,明暗交叠,荡起腾腾诡谲之气。 贺兰香睡得香甜, 未曾留意到,外面驾马驱车的随从声音,赫然已变。 时间飞逝而过, 灯下熟睡的美人总算悠悠醒来, 先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又柔荑掩唇,打了个妖娆娆的哈欠, 最后才慢条斯理地睁开潋滟美目。 只见车中空荡,除她之外,再无第二人。 “细辛?春燕?” 贺兰香倍感狐疑, 以为自己刚醒看错了,阖眼又睁眼仔细瞧了遍, 确定车中的确只有自己一个。 她又叫了两声丫鬟的名字,毫无回应。 “细辛!春燕!” 贺兰香慌了,起身想要下车,却发现车在此刻还是跑着的。 她心中警铃一响,暗道:不对劲,若是寻常,我一觉醒来,早该到家的。 她一把扯开车窗帘子,往外一瞧,心顿时跌到谷底。 只见月光铺路,了无人烟,马车两侧护卫消失无影,道路两边草木繁茂,绵延一片黑暗,马蹄迅疾如风,离身后城门越来越远,奔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 贺兰香捂紧唇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声,回到车中瘫软在座,大喘两口粗气,眼前止不住冒起星光,遍体生寒。 她被劫持了。 头脑空白片刻,来不及思索更多,贺兰香听到帘外车头传出的响亮鞭响,不由得拔下髻上金簪,颤身朝车帘探去。 扯开车帘的瞬间,她毫不犹豫,扬手照着驱车人的脖颈便刺了下去。 那人侧颈一躲,出招极快,大掌一把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贺兰香寒了半边身子,以为这下必死无疑,抬眼看清面前人是谁,悬在嗓子眼的心不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