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之事吐露给别人,尤其是爹娘,否则,这个家便真要散了。” 王元琢一把推开了他,怒瞪着他咬死道:“我当然不会告诉爹娘了,因为你在胡说八道,我不会信的,我不会信的……”拔腿便跑出了军帐。 王元瑛叹息一声,追到外面,对着王元琢的背影高声呵斥:“你若不信,你现在便找到她面前,亲自问她,她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王元琢步伐顿了一下,旋即便是更快跑开。 * 傍晚落了场雨,天气越发湿冷阴寒,天色黑沉,北风打着旋儿扑击檐铃,叮铃铃一片嘈杂的响,乱在人的心上,无端烦恼。 贺兰香倦意浓重,正小憩,便被腹中孩儿踢醒,醒来便听细辛说王元琢登门求见。 “王元琢?”贺兰香诧异了一下,轻轻按揉着肚子道,“他来见我做什么?他过往从未如此光明正大地找过我,难道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细辛道:“奴婢没听二公子细说缘由,但他模样怪怪的,应当不是为了小事而来。” “还不是为了小事……”贺兰香喃喃念着,心中陡然浮出股不祥的预感,吩咐道,“将人带到花厅等候,我这便过去。” “是。” 待赶到花厅,贺兰香见到一身湿透的王元琢,惊诧地朝他走去道:“你怎么淋成这样了,身边的小厮怎么伺候的,也不给你撑伞遮雨,用不用先去换身衣物?” 王元琢浑身是水,眼眸也被冰冷的雨水打湿,通红看着贺兰香,并未对此回话,而是哑声道:“贺兰,你知道我要出征了吗。” 贺兰香脸色沉了一下,眼神闪躲到一边,“我知道。” 王元琢继续说:“那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要去辽北,去为了可以挣得军衔,回来好光明正大娶你,让你做我的妻子。” 贺兰香倒吸一口气凉气,抬起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喉中堵了千言万语,几次想要说话却将唇咬住,最后说:“二公子,我知道我这话你不会爱听,但我还是想劝你不要去,领兵打仗本就不是容易之事,你本文人,何苦蹚那浑水……” 贺兰香顿了一下,接着说:“何况你即便就是打赢了,回来你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可能?”王元琢朝她逼近一步,目光灼灼看着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贺兰香脸白了一下,眼眸垂下不再去看王元琢,嘴上也打住再不多说一句。 王元琢看着她的表情,心凉下许多,却还是不愿面对那个可怕的真相,启唇哽咽道:“你过往曾说过想要嫁给我,如今,为何不再提了?” 贺兰香不敢看他一眼,轻轻摇着头,叹息道:“二公子,过往的都让它过去吧,你我身份悬殊,终究不是一路之人,昔日所言,是我太天真了。” 一段感情便被这样高高挂起轻轻放下。王元琢看着贺兰香撒谎的样子,眼角滑下一颗泪滴,笑道:“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你真的都知道。” 贺兰香心尖一跳,抬眼瞧他,“我都知道什么?” 王元琢不说话了,转身离开花厅,背影隐没在浓密雨色中。 * 提督府门口,百姓围观,窃窃私语。 王元琢淋在雨中,上衣尽除,上身背负锋利荆条,任由皮肤被割出道道血痕,他在府门外跪地叩首,高声道:“不孝子王元琢抗旨不遵忤逆父上,特归家与父亲请罪!手中辽北虎符如数奉上,望父亲笑纳!” 。 王延臣领兵出发那日, 贺兰香窗外的红山茶盛放愈烈,大朵大朵的红,在早春料峭的寒风中摇曳身姿, 舒展花瓣,杀气腾腾的妖艳, 仿佛经过鲜血漂染。 她到狱中看了谢折,雨后的牢房潮气浓重, 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败之气,充斥在黑暗中, 如无形的死亡。她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 冷声道:“王延臣, 是带严崖一起走的。” 谢折眼眸未抬, 并不言语。 贺兰香:“有严崖这个得力助手帮忙,他打赢胜仗的机会很大。” 谢折略抬眼眸,一双漆黑的眸子只是看着她, 依旧不言语。 连日的牢狱之灾,并未削减他身上冷硬的气势,狱卒待他比待自己亲爹还要小心, 衣物有更换, 身上有擦洗, 从头到脚,毫无落魄之态, 反而严肃冷峻,不怒自威。 对比之下,失态不安, 显得焦灼的,反而是贺兰香。贺兰香当然意识到这一点, 她烦了,朝着谢折斥道:“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都一点不带着急的?” 谢折看着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