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桡笑笑,理了理脸边的碎发,瞥了一眼空了大半的二楼。凌晨一点半的小龙虾店,似乎、大概,没有占座位的必要……每个人心里都有无数的猜想,但心照不宣,打着哈哈,纷纷坐下来。大桌子坐五个选手刚好,林泾深原地绕了两圈,踌躇不定是再找个二人桌还是……“拿两个凳子过来。”沈问埕终于受不了,对林泾深说。 行吗?林泾深目光问询。 沈问埕已经没了耐心,懒得理小林总。 他垂眼,翻看着手里的菜单:“吃不吃?” “废话。”林泾深一把拉过凳子,主动坐在沈问埕身边。 特助无奈,乖乖搬了凳子,和姜桡拉开了一个男女之间最礼貌的距离。落座。 那边,热热闹闹。这边,静得只有倒茶,翻菜单的声音。 姜桡右手撑在桌上,慢慢地用手指绕着一缕头发,往窗外看。看六百多年的古城墙,心想,这城墙的寿命真长啊……“一份冰冻,一份十三香,一份蒜蓉,一份麻辣,一份——”沈问埕对身边等着的服务生说,“油闷,一份椒盐,一份咸蛋黄。” 这么多? “够吗?”沈问埕抬眼,看她。 “够了。”姜桡认真点头,努力让大老板看到眼中的诚恳。再点吃不完了。 “再要一份醉熟,”沈问埕补充,“隔壁桌上一样的。”……服务生开开心心记下,跟着问,还要什么凉菜吗? 姜桡很想替他问,能开发票吗?转念一想关于沈总的诸多传闻,估计他要自掏腰包买了。 “不用点很多,”她好心劝阻,“真够了。” “吃得起,”小林总在沈问埕几乎把全部小龙虾口味点完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揶揄地笑着说,“咱们沈总再省,小龙虾还是能放开吃点。” 沈问埕瞧了他一眼。 “他年薪挺高的。”林泾深全当没看见,对姜桡继续说。 姜桡勉力笑了笑。大老板的年薪,还用如此强调吗? 沈问埕翻到菜单第二页,从头到位轮了一圈儿,最后,要了两打啤酒。结束点单。 菜一上来,隔壁桌更开心了,高呼谢谢老板! 这桌仍旧是,安安静静,把小龙虾吃得像深海龙虾,斯文的要命。 “小姜,”林泾深清了清嗓子,试图打开闲聊的局面,“他们叫你船船姐,我还是叫你小姜,毕竟岁数在这儿呢,不好跟着小孩儿叫。” “嗯,”姜桡点点头,“怎么叫都可以,我知道是我就行。” 特助没敢接话。“岁数在这儿”,这五个字太重了,毕竟……小林总和沈总是一年生的。 小林总看沈问埕不说话,寻思着是哪句话不对?小姜也不是很暧昧吧?为了慎重,小林总谨慎地追问了一句:“你过去在公司,怎么叫的?上一家?” “上一家?”姜桡老实地回答,“桡桡。”……特助努力用眼神盯着对面,好心 “提醒”小林总:这名字可不能随便叫。 小林总心说:行了行了,别替你老板看我了,我又不是傻子。 “那我还是叫你小姜吧。”小林总笑呵呵地说。 “好。”姜桡答应着。 “至于沈总怎么叫,”小林总又说,“我就不管了。” 始终慢悠悠吃着的沈问埕抬了眼,瞧着小林总。 小林总笑呵呵:“是吧?” “姜副总监,”沈问埕伸出手,从小林总胳膊旁的餐巾纸盒里,连着抽出了几张餐巾纸,分别给了她和特助,最后一张留给了自己,“你这个老板喜欢喝热黄酒,帮他点一壶。” “好,”姜桡不疑有它,“稍等。” 她逃也似地下了楼。 “你明知道我……”那帮小孩儿偷听着呢,小林总实在不想承认自己一碰热黄酒就倒的事实,默默吞下后半句,改为,“好兄弟,了解我。” 有关于,小林总是如何醉倒的,这个问题姜桡回到酒店都没明白过来。 他们回到酒店,直接放小孩儿们回去睡了。姜桡陪着沈问埕和特助送小林总回房间,她趁沈问埕去阳台打电话的时候,内疚问特助:“是不是店里的酒有问题?”特助神秘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