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蕾从茂林回来就跟乌有渝一起去了泉州,路上自然听到这件事。 谈起这件事也是郁闷,说道,“他们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感激呢?就是在旧朝,那时候还是有天子坐镇,不照样鼠瘟横行?怎么吃夫人送过去的救济粮的时候不说夫人不好,这会儿出了事儿就赖到夫人身上,说夫人推行新政,又因为夫人不是正统,惹来了天罚,江南那边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女!” 跟着郑蕾的还有乌有渝。 乌有渝这些年一心扑在外面的公事上,鲜少谈及感情,穿着打扮也是往利落上走,基本都是穿着官袍,今天难得出来换了一条衣裳。 就是这,也让家里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十分的美丽。 郑春之感叹,孩子们都长大了,就是乌有渝也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子了。 听到了女儿抱怨,说道,“夫人以前说过,她做这些只求问心无愧就行。” 乌有渝忍不住说道,“夫人真是了不起的人。” 谁都希望追随一个高尚的人,而不是为了权势不顾一切的。 他们哪里知道,在余青的眼里,世界本就该是这样的,因为她原来生活的世界就是如此,所以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高尚和牺牲。 “不要担心了,这些年我们遇到了许多困难,都克服过去了,这一次也会安然。”郑春之安慰女儿。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郑春之就被余青这边人叫过去了。 郑春早就想过,余青这几天应该是有了对策,谁知道居然这么大的秘闻,即使多年来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这会儿也是面露惊愕。 原来余青准备公开自己是永始皇帝血脉的事情。 “我想了许久了。”余青原本不愿意去趟这浑水,因为她知道等着她成了永始皇帝的女儿,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挑挑拣拣,甚至会成了某些人想要借助的傀儡工具,她觉得她就是她自己,不需要那些虚名。 其实到了这时候,余青才感觉到,她和廖世善在某种事情上的固执都是一样的,这都是他们的俩的底线,看起来很傻的坚持。 但等着自己的坚持成了众人的负担,就又不一样了,就像是当初廖世善站出来要和辽王相认,如今他们被民众误会,如果仅是她自己就算了,还有那许多冒着被鼠瘟感染而努力救治病人的医者,兵士,他们平为什么要受这种待遇? “他们不就是觉得这正统是江南那边,而我既不是正统,还要执意推行的新政,推翻男尊女卑,根本就是遭报应了。”余青说道这里冷笑了两声,“那如果我才是真正的公主呢?” 余青腰背挺直,目光凛然,气质端凝,那气势忽然间就让人说不出来话。 知道余青是公主的人不多,也只有廖世善和余开夫妻俩,但是两个人都不会往外说,余开自然是嘴紧的人,而刘春花倒不是多么为女儿考虑,而是因为一旦让人知道余青不是余开亲生的,那么就会让人知道她给余开戴了一顶二十多年的绿帽子。 到时候刘春花再去亲戚家串门,还能如何抬头? 看到郑春之惊愕的目光,余青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余含丹拿走的那条帕子,其实是我的。” 郑春之一直都觉得余含丹这个公主来的过于蹊跷,怎么就偏偏在余家出来,而且既然余含丹是个公主,野心勃勃的杨九怀怎么就没有发现? 现在听了余青的话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真正的公主居然是余青。 郑春之看着余青一点点的走到今天的位置,心里也知道她的付出,但总觉得,只要自己在努力一点,在刻苦一点,只是到了今日,才发现自己那点念头,当真是有都不能有了。 这是他一辈子都要仰望的人。 余青之前为什么没有承认,而偏偏是这时候?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而现在愿意公开,显然是因为让廖地不被人非议,为那些受苦的兵士们讨回公道,狠狠的打那些怀疑过余青人脸。 做事情的时候,不计手段,只求结果,这是人们理所当然的以为,但是遇到了一个做事正直的上峰,谁又不会欢喜? 虽然很多时候,那些想法因为太过美好而有些幼稚,但是没关系,余青只要提出来,他郑春之就愿意把那些不可能的地方变成可能。 顾芳来的比较晚,她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行走,其实余青也不想麻烦她,但是想要公开公主的身份,还要跟江南叫板,还是要问问顾芳要怎么做。 旁人都说她很了不起,能做出今日这般成就来,但她并不觉得,她到底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主要是她身边能人太多了,只要每次遇到困难,都会帮着她解决。 打仗有廖世善,谋士有顾芳,治国也有郑春之,这三个人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两个人这会儿刚说完余青身世的话题就看都顾芳急匆匆的进来,显然是刚到,手上还握着马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