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白收起符,将房门打开,让外面等候多时的李玫和樊赤云进来。 李玫一进来就直扑向汪屏安床边,看到汪屏安像是死了一样倒在床沿上,她差点又哭出来:“屏安……屏安怎么了……” “他暂时没事了。” 琼白示意樊赤云去给汪屏安解开绳子,“该做治疗做治疗,这段时间先别让他吃肉。” 樊赤云将汪屏安摆正,叁下五除二地解开汪屏安身上绑着的绳子,而李玫一边收拾垃圾桶里的呕吐物,一边回头问琼白:“以后屏安就没事了吗?琼白小姐,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屏安吗?” 琼白道:“等他醒来,你问问他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什么意思……”李玫错愕。 趁他们说话,黎锦秀打开了房间里的新风系统和所有的窗户,又将中央空调的模式调到吹风,没一会儿,房间里那股腐烂的臭味逐渐散去,他紧锁的眉头也随之解开。 李玫追问了琼白好几句,琼白只得解释:“前因种果,他之所以会惹祸上身,跟他自己从前犯下的孽有关。” “不、不可能!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最多只是、是……” 李玫紧张地看了黎锦秀一眼,犹豫着没有把话说出来。 有些话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说,黎锦秀又比一般的外人身份更复杂,她担心影响黎锦秀对儿子的印象和儿子以后的事业。 黎锦秀知道她的顾虑,对樊赤云说道:“我们先出去。” “好。” 出去前,黎锦秀对琼白道:“琼白小姐,我们在楼下等你。” 琼白带着真挚的感谢,说道:“谢谢。” 还不知道李玫会不会付酬金,这么晚了,她手机里的钱打车都不够,正好应该可以蹭一下黎锦秀的车。 两人出去后,李玫才跟琼白说道:“我儿子和我老公一样,都爱沾花惹草,可是他没胆子害人,我知道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我生的,我了解我儿子。” 琼白这些年也见了不少的人,她知道,人心隔肚皮,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只要想藏,总能藏下秘密。 她没有再强调她说的话是对的,而是只重复了一遍:“等他醒来,你再问问他。” 而另一边,黎锦秀和樊赤云下了楼,又见到了那位阿姨。 “……黎总,聊完了吗?我们家小汪总怎么样了?” 阿姨刚刚问了汪如意黎锦秀的身份,不敢再怠慢。她从那张红而油润的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双手却紧张地握在一起,鼓鼓囊囊的手指用力地交迭,指节间的肉像是饱满的香肠。 黎锦秀见地板都被清理干净了,说道:“没事了,我朋友等会儿就会下来。”这个阿姨虽然有点没分寸,可本职工作还是做得很好。 “好,那您这边坐。” 她请黎锦秀和樊赤云去客厅的沙发,黎锦秀却问:“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阿姨给黎锦秀指了方位,黎锦秀让樊赤云坐,他先去了趟洗手间,刚刚他一直没机会洗手。 汪屏安家一楼的洗手间就在楼梯口边上,黎锦秀走过去,感应灯自动亮起。 关上门,黎锦秀解开袖扣,挽起衣袖,站在盥洗盆前专心地洗手,台上那面镜子映出他低垂的眉眼和悄无声息出现的另一个人,黎锦秀浑然不觉。 他冲干净自己每一根手指,关上水龙头抬起头,猝不及防被镜子里出现的鬼影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长发的瓜子脸女生。 她脸颊上带着冻伤和一道明显的咬痕,唇角有血痂,眼神空洞又呆滞,身上穿着颜色艳丽的硬壳外套,外套上沾满了斑驳的痕迹。 寒冷彻骨的气息从她身上传过来,而黎锦秀背脊僵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