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女孩子们又陆陆续续地来了,昨日跟金珠呛声的女孩子,叫做双双的,也高高兴兴地等着甄珠为她画像。 等满院子莺声燕语叽叽喳喳时,甄珠瞥了一眼,仍没见金珠来,只得支起画板,调了颜料,开始为双双画像。 一直到下午日光偏斜才画完,送走了女孩子们,甄珠抬头看看天色,约摸着才三四点钟的意思,便收起画板和颜料纸笔,装到画匣里,扭头问山茶和兰芝。 “金珠住在哪里,你们知道么?” 山茶兰芝俱愣了一下,稍顷,山茶才回到:“金珠姑娘住在金珠院,最受宠的美人都是有自己的院子的。” 甄珠点点头,抱起画匣,抬步往前走:“那山茶你引路吧。” 山茶惊讶:“姑娘,您……要去找金珠姑娘?” 甄珠笑着点点头:“是啊。” 山茶结结巴巴地:“可、可昨儿——” 甄珠笑:“不管昨日如何,我欠着她一幅画呢。” 闻言,山茶不由瘪了瘪嘴:“姑娘,那怎么能算您欠的呢?她自个儿都说不稀罕了。” 甄珠笑着摇摇头,催促她赶紧带路,也没再多解释。 当然算欠,既答应了,便要做到,更何况昨日是她的缘故,才没给金珠画完像。 虽然对金珠有些不满,山茶还是老老实实带路,又听甄珠的话,避开人来人往的主干道,挑人少的小径走,一路没碰到什么人,安安稳稳地到了金珠院。 到了金珠院门口,甄珠只在外面打眼一瞥,从这院子,便看出金珠的受宠程度。 她那小院子虽还算精致,但只金珠院一比,便是云泥之别了。 “……如今她是太师跟前最得宠的了,以前还有个玉珠姑娘能跟她争一争,玉珠姑娘走了,她便成了太师跟前第一人,性子也愈发讨人厌了。”山茶有些悻悻地道。 甄珠没接话。 没问那玉珠姑娘是谁,也没问“走了”是什么意思,因为左不过被送人或是死了两个结果。 山茶还要再说,甄珠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山茶,去敲门吧。” 通报后,甄珠很快便见到了金珠。 她懒懒地侧躺在绣榻上,身穿绣着大朵牡丹的真丝白底亵衣,发髻松松挽着,面上画着淡妆,神情不若昨日那般清冷,倒有些慵懒娇憨的意味,浑然一幅海棠春睡图。 比之昨日给她画像时正襟危坐的模样,现在这模样要动人许多,也鲜活许多。 见甄珠进来,她淡淡地扫过来一眼,手扶着绣榻正要起身。 甫一见她模样,甄珠便眼前一亮,此时见她要起身,忙道:“不用起来,这样便好。” 说罢便打开画匣,拿出颜料纸笔,支起画架,当即便要画起来。 金珠被她这一系列动作弄愣了,旋即反应过来,美目便是一瞪:“谁要你画了?” 甄珠正低头仔细调着颜料,闻言抬起头,笑道:“你要我画的啊,我也答应了要画的,总不能言而无信。” 金珠冷嗤:“我这般冷心冷肺的,你也不嫌跟我待一块儿污了自个儿的眼,被人说跟我一样冷心冷肺。” 又挑了挑眉:“还是看我受宠,你这大画师也想讨好我,借着我顺杆爬?” 甄珠失笑,摇摇头,也不理她,只继续调着色,调好色,又仔细瞧了眼金珠,然后便在画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没得到回应,金珠气得又要说话,甄珠的目光便扫过来,那双妆容拙劣的脸上唯一漂亮的眸子,平静无波的目光小刷子一样在她全身扫过。 她忽然便缄口了。 半晌才哼哼着道:“哼,你要画便画吧……” 说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