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 但这个正在他爪子底下被搓圆捏扁的,毫无疑问是十七岁的江麓。 如果是二十六岁的江麓—— 商泊云想起海音大剧院的休息室里,他未来的老婆踢来了断子绝孙的一脚。 “梦到什么了?” 江麓因为心虚转过了脸,也就没发现商泊云的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不好的事情。” “和我有关。”商泊云语气断定。 “是的。”江麓声音有点儿飘,“你喝了酒,发酒疯。” “对你发酒疯?” 撒谎这件事,一旦起了头,就会无师自通。 坦诚的小江老师选择坦然的撒谎。 “是的。特别讨厌。还堵着我不让我走,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当江麓以春秋笔法装饰谎言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又浮现出梦中的情景。 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那些令人感到羞耻的话和举动都清晰得像是真实发生? 商泊云很少喝醉,他继承了商女士的东北好酒量。 可江麓梦里的商泊云酒量不一定好。 商泊云很想大声嚷嚷,你梦里的商泊云和我商某人毫无关联。 但是—— 他眼睁睁看着绯色从江麓的耳朵蔓延到脸颊,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江麓梦里的他,一定做了很混蛋的事,不然他眼前为什么会出现一颗大西红柿。 “……我不会打了你吧?”商泊云气焰弱了下来。 没打。上嘴咬了。狗啃式。江麓幽幽地想。 理不直气也壮。他笃定道:“是的。” 商泊云轻嘶了声,有些牙疼。 “那我,道歉?” 商泊云将西红柿转了过来,淡棕色的眼睛一瞬也不瞬,极力让江麓感觉到自己的真诚。 “对不起,江麓同学。”比在国旗下读检讨绝对要真诚一百倍,商泊云说,“以后,我不发酒疯了。” 他一顿,而后举起右手,三指并拢:“无论是你的梦里,还是现实里。” 秋季的太阳正以比暑期快许多的速度坠落,尽管在地球的另一端,它还是灼灼的朝阳,但暮色此刻以十分柔软的方式铺陈在长洲,铺陈在栾江剧场前,铺陈在商泊云那张俊朗与攻击性都有些超过的脸上。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把自己的谎言当成了一件要慎重对待的事情,江麓的内疚更加严重了,就在他即将忏悔的一瞬间—— 商泊云又捏了捏他的耳朵,凉声道:“但是,因为一个梦就讨厌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江麓躲闪不及,幼稚鬼商泊云在道完歉后立刻开始记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