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他贩运货物来到了京中,便送了些土仪过来,我尝着这葡萄干最好,便给你送了些。” 原来姜氏就是平常往来,送些土仪,黛玉想到自己昨儿的胡乱揣测,不由的耳根发烧,她当真是太过杯弓蛇影了。 这时顾远也吃饱喝足,出来会客了,面有得意之色。 “我就说你若把东西送去,今日就可见她,如今可应验了?”顾远最喜欢在自家娘子面前显摆他的神机妙算。 姜氏早已经习惯了,没有理会她,又给黛玉抓了一把干果。 “这是他昨儿晚上送来的果子,你尝尝可喜欢。我养的兰花开了不少,还想着你出宫之后给你送去一盆的。” 黛玉道了谢,也是同姜氏那般自动忽略了帝师,尝了尝干果,果然酥脆得很,满嘴生香。 “这东西果然不错,只可惜怕是不能多吃。”这样香甜的东西若吃多了,必定会上火,黛玉久病成医,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正是,所以我才不敢再送去,只让你尝尝鲜便是,一会子贪嘴病了,倒是不好。”姜氏看着黛玉,怜爱的笑了。 “我倒是不贪嘴,却不知府上的猴儿可会偷吃?!”黛玉撇了撇一旁怏怏不乐的帝师。 “你这小娃娃,越发不知大小了。”帝师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之情,瞧着那盘子里的干果,直咽口水,却又不敢伸手去拿。 姜氏便把食盒盖上,将这一盘子干果收了起来,帝师目送着这盘子东西离开自己的视线,复又转过头问黛玉道。 “你今次出入宫闱,就没什么想问的?不知那玉棋子使着可还趁手,什么时候能与老夫手谈一局?” 黛玉确实有许多问题想问,然问题太多,竟不知从何问起略整理了一下思绪,刚要开口,这老狐狸帝师又想起什么补充道。 “这玉棋子可不是老夫的主意,是殿下自己动的心思,倒是浪费了不少玉料,老夫也是偶然听圣上提起罢了。”顾远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看来那一位对自己兄弟的婚事当着是十分关心了,就连他做这玉棋子用了多少玉料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帝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黛玉早已听出了他的玄外之意,既是听到了,那便是听到了,黛玉也不再深问。 当今圣上放出的细作无孔不入,黛玉也是心有余悸的,或许她对贾府采取的措施,龙椅上那一位都看在眼里,只是这圣上迟早有一日会收拾这样的世家大族,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老夫替夜观天象找了个好日子,最宜婚配嫁娶,只是媒人一事却是轮不到老头子。”顾远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继续说道。 “不知是何时?” 黛玉又问,顾远说的好日子未必是夜观天象得来,黛玉略懂演算,知晓这一年中适宜婚嫁的日子还是有好些,照理说这十一殿下年龄渐长,当朝的皇子中还未有如此晚婚的,圣上也是十七岁就大婚了。 所以这顾远挑的日子,必是这形势上最适宜他们成婚的。 “明年开春,河冰消融,正宜下江南。”顾远道。 听到回江南,黛玉眸中亮了一亮,她可是做梦都想往姑苏去。 其实为了以防变数,这婚期倒是定得不要太远才是,但是若是定在九、十月里,这黛玉必定也要过了年去,开春之后才能出行,所以倒是不如定在来年开春。 “确实是个好日子。”姜氏附和道,想到明年开春黛玉就可回姑苏去,而姜氏心知肚明,圣上那多疑的性子,必定不会放顾远回书院的,恐怕他们夫妻二人要长留京中了。 “你既然收了这礼,想来过不了几日媒人就会上门,届时好好款待便是,只是这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莫要后悔便是。”顾远看着黛玉,意味深长道。 “先生不也是选了自己的路了?”黛玉反问。 “你也看出来了?这几年倒是没白跟着我学。”顾远继续和黛玉打哑谜,就是不肯把事情挑明。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其实若想要安宁日子,却也是要险中求的。然先生所想,怕是不止是自己的安宁,或许是天下的安宁才是。小女之胸襟自是不能与先生相比,实在惭愧。”黛玉又答道。 “此事你既然心中有数,日后便不要再提了,所谓祸从口出,你若选了那路,日后还需谨慎,明年怕是年景不好,你南下而去,务必保重。”顾远一改往日那不着调的形容,这几句话说得格外郑重。 “多谢先生提点。”黛玉再度拜谢,顾远于天象上极有造诣,怕是宫中的钦天监也不及他半分,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黛玉心中也有主意,今年务必多囤些粮食,日后也得用。 随后黛玉又和姜氏说了些闲话,聊聊如何养花,近日又读了哪些好书,不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