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到宝玉,贾母又心疼又着急, 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鸳鸯连忙让人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贾母, 一面又使人去抬肩舆来, 找了外面的大衣裳给贾母穿了。 “说!宝玉究竟怎么了?!”贾母握紧鸳鸯的手, 大声问道。 “还是快些给二爷请大夫去吧!是我害了……害了二爷!”鸳鸯只别过头去,不肯说话, 浑身颤抖着, 泪流满面。 贾母见鸳鸯如此,无心再问, 连忙让人抬了自己往怡红院去,宝玉原先是被挪出了园子的,只是那一次后,又住进了怡红院养伤。贾母心疼宝玉, 想着若是宝玉住在这府里, 和他老子爹贾政抬头不见低头见,贾政本就不满宝玉,宝玉见到他爹也是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 宝玉如今正病着呢, 又要拘着他不让出门,贾母怕自己这宝贝疙瘩憋坏了,便让宝玉住进了怡红院去,在那院子里好歹有些花儿鸟儿的,也不至于太寂寞了。 几个壮实的粗使媳妇扛着肩舆往怡红院去,半道上还换了次人。贾母只让她们快点走,也顾不得颠不颠了。 鸳鸯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半道上遇到匆匆而行的王夫人,这婆媳俩凑做一处,急急忙忙往宝玉处去。 还没到怡红院门口,就听见一声声的嚎叫,只喊疼,又听有丫头闹哄哄的,说是要请大夫之语,怡红院内早已乱做一团。见贾母和王夫人到了,这些人才略微有些秩序,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这是怎么了,宝玉呢!?我问你们呢!宝玉怎么了!”贾母下了肩舆,一把老骨头被颠得酸痛,拄着拐杖狠狠敲了敲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丫头身上,那小丫头只埋着头,躲都不敢躲,只这么受着。 “麝月!你来说!”王夫人见麝月跪在后面,厉声喝问道,“既然宝玉不好了,你们为何不在里面服侍?!” “……疼死我了……疼!!”屋内又传来宝玉的嚎叫声,贾母和王夫人顾不得质问丫头婆子,连忙让这些碍眼的人起开,让出一条道儿,这就往里间去看宝玉。 只见宝玉双手捂着胯间,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住的叫疼! “还不快把宝玉拉住,要是再磕伤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王夫人见儿子如此,蹲下身子,抱住宝玉,连忙让人帮忙把宝玉按住。 “我的儿……你是伤了哪里了……?!”王夫人见宝玉如此痛苦,这当娘的心中更是心如刀搅。 “娘……娘……!”宝玉尚有意识,见了王夫人,哭着喊了两声娘就厥了过去,把贾母和王夫人吓了个半死。 然而更让这婆媳俩心痛的还在后面,这宝玉伤了哪里? 正是男人最最重要的命根子啊! 鸳鸯见再也拦不住,跪倒在地,连扇了自己几个巴掌,肿着脸蛋把呜呜咽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分明。 此事仔细说来也不是全怪鸳鸯。她原本是奉贾母的命来看宝玉的,宝玉素来喜欢和这些服侍的人调笑,姐姐妹妹的喊着。 鸳鸯今儿一来怡红院,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屋子前也没人服侍,找了个在回廊角打盹的小丫头一问,原来是宝玉大白天的想睡觉,觉得院子里有人吵闹,便让大家各去园子里寻乐子,留了两个服侍的人就关了屋门。这小丫头昨夜走了困,如今正补眠呢! 听得这么一说,鸳鸯虽有些纳罕,但是宝玉行事向来有些怪癖,所以她也不当回事,一时玩心上来了,正想着逗一逗宝玉,于是便蹑手蹑脚往屋子里去,挨近了门,听得里面隐约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料定宝玉没有睡下。 鸳鸯想着里面服侍的必然是宝玉最亲近那几个,也想着吓一吓她们,于是悄悄摸到了门边,忽的把门一推,大声叫到。 “二爷!你看谁来了!” 没想到这门居然被人从里面上了门栓,鸳鸯用力过猛,反是后退了几步,这青天白日的,好好的为何要锁门?又不是晚间? 鸳鸯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只听见里面哐啷一声闷响,好像有谁从床上跌了下来。 “二爷,二爷您没事吧?!”鸳鸯连忙道,“老太太见二爷今日没过去,让奴婢来瞧瞧!”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再后面鸳鸯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二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