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向左,就能看到挂着太极底色的“院长室”招牌。 走在松软的地毯上,成默试着聆听里面的声音,大概是做了隔音处理,他什么也没有能够听到。直到冯露晚送成默到了门口,按动门铃,对可视电话喊了“报告”,在推开门的一瞬成默才听到一点激烈争论的尾声。 冯露晚对成默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进去吧!” 成默轻轻回了句“谢谢”,便抬头走进了灯火通明的院长室。房间里烟雾缭绕,落地窗外是景色秀丽的玉渊公园,落地窗边摆着“凹”字型的真皮沙发。 穿着中山装的陈康院长正坐在单独的沙发椅上,不紧不慢的抚动写着红色“奖”字的青瓷杯盖,而横着的沙发上则坐着三个神色不一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个穿着太极龙制服的男子他认识,是陈放的哥哥陈少华,此刻他正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阴沉着脸抽烟,在灯光的映照下,裤管处裸露出来的金属脚踝熠熠生辉…… 而白秀秀则坐在另一张单独的沙发椅上,蹙着眉头冷着脸,双手抱胸,一副不能善罢甘休的脸色。见成默走了进来,她冷冷的说道:“现在人来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当面问清楚。内部的问题我希望我们内部解决。”她放下手,挺直胸膛,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总之,我绝不允许把我的人交给军事法庭裁决……” 第七章 时序之东(7) 成默走进温暖如春的院长办公室,明亮的吸顶灯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落地窗外的寒潭倒映着一弯白月,沿湖的柳树在夜风中抖动着干枯的枝丫,萧瑟的冷意映在玻璃上好似一幅画。 成默停了下脚步,一脸淡然的喊了声“报告”。 “过来,成默同学……”佝偻在独立沙发上的白眉毛老头陈康院长朝成默招了招手,脸上洋溢着慈眉善目的笑容。 成默应了声“是”,从容的向着屋子的一角走去。就在这些人看着自己的同时,他也将所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白秀秀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将焦距凝在了空虚之处。 而陈康院长脸上始终扬着慈祥的微笑注视着他走近。坐在陈少华身旁的一个眼镜男和另一个平头男面目严肃,正以一种审视态度在仔细端详他。 至于坐在长条沙发中央的陈少华,成默最后才注意到他。他那张偏黑的平庸面容躲藏在氤氲的烟雾后面,在稍显强烈的灯光照射下泛着暗哑的光泽,他目光冷峻,浓浓的眉毛下那双不算大的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嘴咧得很开,在偏蜡黄的肌肤衬托下,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成默完全看不出来陈少华到底有没有在笑,只觉得陈少华给人的感觉实在有些虚伪和油腻。只是扫了一眼陈少华的脸,成默立刻就垂着眼帘看向了被围在沙发中间的老款红木茶几,摆在上面的子弹壳做成的烟灰缸已经被塞了小半堆烟头,茶几旁边放着的是一只录音笔,一台记录仪,和一台贴着“监察部用品”的笔记本电脑。 结合陈少华佩戴着和白秀秀同等的“太皇”太极龙徽章来看就知道,陈少华如今是主管太极龙内部纪律的监察部的老大。成默记得很清楚,在去欧罗巴之前,白秀秀是三十二级的“太明”,而陈少华是三十一级的“清和”,也不知道陈少华立了什么大功能连跳两级,升到三十三级的“太皇”,并成为一跃成为“监察部”的部长。 成默走到了茶几边,还没有开口,白秀秀就一副和成默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淡然的说道:“陈康院长肯定不需要我介绍。”接着她抬手指了指陈少华和他身边的两个人,“陈部长你也见过,他现在主管监察部,他旁边的两位是监察部的两位监察官。”她指了指平头壮年男子,“这一位是朱隽棋监察……”接着又指了指年轻一点的眼睛男,“这一位是郭卫理副监察……” 听到朱隽棋的名字,成默恍惚了一下,顿时就想起了在巴黎死去的朱令旗。但成默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马上就回过神来按职位大小给几人一一打了招呼。 陈康院长放下了手中的搪瓷茶缸,起身拍了拍成默的肩膀,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成默啊!这么晚叫你来,主要是要了解下‘巴黎事件’的情况,你不要有任何负担,也不要有任何隐瞒,把过程跟陈部长和两位监察仔细的说一说……” “好。”成默不咸不淡的回应。 陈康院长笑了笑又安抚道:“我们都知道你受了不少累,也受了不少委屈,但该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