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到不可思议,他拉近的这短短数米,连个零头都到不了。 可是他就是想这么做,就算是徒劳的渺茫的距离缩短。 “伊月,我之前做过很多梦的,关于你那位先祖。”半妖望着月亮,“你们实在长得一模一样,除了你是黑发。” “我总透过他看到你。” “可……现在连梦也不做了……” “我要是变成羽衣狐的诅咒就好了,说不定能够找到你……” “伊月……” 半妖倾斜酒盏,澄澈的酒水从楼顶洒向地面,星月之光星星点点闪动着。 “我想见你。” 辉夜姬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顾不上梳头发,散着长发赤着脚跑出门去。幸好暖池青苑不太冷,她衣着单薄的跑到土御门伊月的房间,阴阳师还没有睡下。 “阿爸……”辉夜姬边敲门边哽咽,“阿爸……” 土御门伊月打开门,一见是辉夜姬,连忙把她抱进房间里,打开取暖设备暖着她冷冰冰的小脚。这么一折腾,房间里的夏目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抱过自己的被子来给辉夜姬盖。架上雪鹰焦虑地扑扑翅膀,伸长脖子看过来。 “阿爸,我梦到有人说想见你。”辉夜姬哭过之后已经渐渐平静,她擦着眼泪,还沉淀在那份沉甸甸情感的余韵之中。 辉夜姬来自月宫,那是个俯瞰世间的地方,古往今来多少地面上的人对明月寄托情感,这些感情都会被辉夜姬所接受。可她来到人间,就只是个小女孩,负担不起如此沉重庞大的情感,土御门伊月于是给她设下封印,不让那些感情干扰她,希望她能快乐无忧的生活。 可辉夜姬喜欢阿爸,她偷偷在封印上留了一条缝隙,如果是关乎阿爸的感情,她是可以感受到的,这才有了今天晚上的事情。 “阿爸,那个人在想念你。”她轻声说道,“很想念很想念你。” 土御门伊月睫毛一颤,继而微微垂落,他抱紧了辉夜姬,又向一旁的夏目张开手臂。他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觉得又忧伤又温暖。 开着一条缝的拉门吹入一点微凉的气流,山间下了小雪,暖池青苑之上的萤火虫躲进了温暖的洞穴中,细碎的雪沫取代萤火飞舞着,很快就被热气融化,变成小水珠落下来。 一时之间,庭院中尽是淅淅沥沥的声响。 “我也……很想念很想念他……”土御门伊月说道。 他去搬了一床新的被褥出来,重新给两个孩子铺好床,哄他们睡着。最后他关了灯,一切又如之前一样,不过多了一个辉夜姬,脸颊泛红的在他被子里睡得香甜。 灯熄灭了,雪鹰却仍然睁着蓝眼睛,在架子上不安的左右挪动一下。突然,他发现门没有关好,连忙轻轻飞过去,准备关上门。 院中古树上竟突然飞来点点梅花,雪鹰睁大眼,看着梅花落地化为一名白发红眸的少女。少女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手里的礼物放下,又重新幻化梅花,随着一阵湿润的风飘然远去。 周游各地的梅小姐有时会送礼物回来,她已经跟土御门伊月约定好了,时间上不合适的时候,她放下礼物就走。 雪鹰眼前久久残留着树上梅花的画面,他觉得很熟悉,记忆却一片空白。这份纠结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他辅导夏目写作业的时候,他提笔就写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