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很乱,哪怕他今天一滴酒也没喝,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快要爆炸了。 就好像有什么情绪快要冲出来了,而他手中的方向盘也几乎快不受自己的控制—— 而等他几乎快要失控的车停下来的时候,他在驾驶座上坐了好久,才抬眼看向周围。 这所公寓,是祝鸢现在住着的公寓。 夜半午时,祝鸢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处理完手上的工作。 她盯着手机t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她才接起来,听见那头的声音。 沉沉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祝鸢,下来。” …… 祝鸢皱了皱眉。 “池景行,你在说什么?” 池景行的声音还是带着隐约的戾气,听上去有些不太对劲。 “我在你家楼下,下来。” 祝鸢一直都不喜欢他这样命令的语气,皱眉反问他。 “我为什么要下来?” 池景行没有回答她的话,下一秒,有些年代感的小区下面便响起一道鸣笛声,小区的声控灯一下子亮起来,吓了祝鸢一跳。 鸣笛声同时也从电话听筒里响起来,祝鸢意识到是池景行干的,急得站起身来。 “池景行!你干什么?大半夜的扰民?” 池景行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很用力才说出一句话来。 “祝鸢,下来,不然我也不知道——”池景行顿了顿说,“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池景行的声音听上去实在是太不对劲,祝鸢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的风雪很大,祝鸢不由得裹紧了外套。 池景行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消瘦的身影站在漆黑的夜色下,四面八方的雪从天空中四散落下,消融在他的肌肤上。 他有些腥红的眼睛和惨白的脸色形成对比,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诡异。 祝鸢刚走上前,池景行却已经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祝鸢一怔。 “别离开我,”池景行死死地搂住祝鸢,“别离开我。” 祝鸢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放下自己的手,任凭池景行抱着。 仿佛沉默了很久很久,祝鸢轻声而冷静地开口。 “池景行。”她说。 池景行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他闭了闭眼睛。 这些天总是会在梦里似是而非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祝鸢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 “池景行,你看清楚了,”祝鸢说,“我是祝鸢,不是苏梨。”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