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焰重重地呼出气来—— “池景行,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你今天没打死我,下一次,就别怪我弄死你。” 池焰好歹还算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他并没有选择向池景行求饶。 他甚至缓缓扯开一个冷笑,有些挑衅的看着池景行,嗤笑出声。 “你这么勃然大怒,不就是发现,苏梨那个贱人骗了你吗?——怎么样?池景行,被骗的滋味不好受吧?就好像我被骗了整整十五年,才终于知道,我是池霜林的私生子,我的母亲死于产后抑郁,因为池霜林为了权势抛弃了她!” 池景行扯住池焰衣领的双手蓦地收紧,眼神好像要浸出血来。 池焰阴森森地笑着。 “凭什么都是池霜林的儿子,你一生下来就是池家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凭什么我要等到好几年才能以养子的身份进入池家,从小到大,我受尽了陈淑云的冷言冷语,就连佣人也背着我笑我是个野种!” “凭什么我好不容易靠着伪装,赢得了池霜林那个老贱人的信任,却又不得不因为生病,放弃经营多年的一切,远走他乡治病!” “凭什么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是你的!” “凭什么!池景行——我要让你也尝尝这种到了最后发现自己被欺骗的滋味,尝尝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 池焰忽然放声大笑,牙齿间的缝隙全是鲜红的鲜血,眼神狠戾又疯狂,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 他终于不再独自一个人守着这些让他始终萦绕于心的仇恨,他终于能让心中的不甘和怨怼全部发泄出来。 就好像池焰对于过往的仇恨无法释怀一样,得知真相的池景行,对池霜林最后仅存的一丝不忍也荡然无存了。 挺好的,池景行想,真的挺好的。 他觉得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做他想做的事了。 池焰,苏梨,池霜林。 这三个人联手毁了他的前半生。 让他一直生活在被精心钩织的谎言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池景行几乎快要崩溃的理智缓缓回过神来,他的眼神慢慢平静下去,垂眸看着池焰。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精神疗养院里的事。” 事到如今,池焰也没什么好瞒着池景行的了。 他随意地耸了耸肩,用手背擦拭了嘴角的血。 “这有什么难的?我一直都在跟踪你,池景行,别不相信,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池景行的眼神又红了红。 “你知道真正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池焰看着他,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