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料到,他体内的癌细胞和血液产生了排异反应,让他的器官快速衰竭,甚至没能熬过这个夜晚。 晚上祝鸢那个突如其来的心悸,那个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就是最好的证明。 冥冥中自有天意。 霍与川看完了整个手术的所有记录,表情沉痛地告诉祝鸢。 “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祝鸢,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话是这样说,但霍与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至少祝老师走的时候,没有多少痛苦。” “有你陪在他身边,祝老师就算是走,也是满足的。” -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祝鸢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也没有心思和精神去处理别的事情。 她看似平静地坐在长椅上,祝青华临死前的温度似乎留在了她的心里,那张苍老却慈爱的脸,一句句发自肺腑的叮嘱。 都是父亲对自己最后的嘱咐。 几乎是霍与川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后续事项,打电话联系火葬场,联系医院准备了各项死亡报告和证明。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只剩下一张冰冷的死亡证明,祝鸢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掏空了。 霍与川蹲在她身前,慢慢地和她说: “祝鸢,听我说,你现在要振作起来,至少,你要考虑兰姨的感受。” 祝鸢眼眸微动,看向一旁明明已经伤心欲绝,还是强撑起精神宽慰她的母亲。 霍与川说:“你需要给你的领导打个电话请假,看看要不要叫朋友去家里,帮忙照顾乐兮和鹤兮,一会儿他们醒来看不见人,会很害怕的。” “祝老师在天之灵,也不想看见你这样颓废的样子。” 是啊,一直以来,只要祝鸢过得好,祝青华就算是背井离乡,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 祝鸢有些麻木地点了点头,给邓伟斌打电话请假的时候,语气也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只是在说到“我要请几天丧假,我爸爸去世了”的时候,她依然控制不住地哽咽了。 眼泪滑进唇里,苦涩得要命。 邓伟斌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后,就给祝鸢批了假。 只是刚挂断电话,他眼珠子一转,很快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诶,池总啊,好久不见啊,我是小邓。”邓伟斌笑着说,“池总现在方便吗?有个事儿跟您说一下。” 池景行淡淡开口:“您说。” 邓伟斌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我手底下的员工打电话来跟我请了个病假……要是池总关心的话,可以去问一问。” 池景行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 “祝鸢?丧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