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还有别的隐情吗?” “皇子的母妃是王府的一位舞姬,但入宫后一查宗谱,才知其实她原本是罪臣的遗腹女,当时全族女眷都被发卖为奴,她母亲在外生下了她。她自己倒是原本不知,但皇子约莫三岁时,不知是谁告密了这个消息,她便觉无法接受,携子出逃。最后失足坠崖。 “但这些倒还不是陛下讨厌皇子的缘由,在王府时,舞姬与某位乐师交好,进宫后又多有提携。偏偏这一点被四皇子的母妃大肆渲染之后告知了陛下,所以陛下一向疑心三皇子是否为皇家血脉,哪怕是经过了滴血验亲,也未全然消除疑虑,这才从此厌弃了三皇子殿下。但为了皇家颜面,陛下几乎将知情人赶尽杀绝,也就是我这么一个使唤起来还算得心应手的老东西逃过一劫。” —— “咳咳!” 这已经开战半月,但听说仍旧未能攻下溁城,只能生生在外耗着。但开战后营地纷乱,更加没人顾得上楚晏,吴虞也去了雾城,这军中,也就是红蕊还记着有楚晏这么一个人。 红蕊按照吴虞留下的方子,给楚晏煎了药,一天天看着楚晏喝下,却不见大好,反而愈发沉郁消瘦。 她拍了拍楚晏的背,漆案上被他用水渍写了几个快要消退的字,依稀还能辨认出“当时”和“常”几字。 她见楚晏的手已然红肿起来,伸手拢住,因为是战时,所以连炭火也不给分发了。楚晏用来打发时间的水,都已然结了冰。 她也想劝阻,可除此之外,楚晏有还有什么打发时间的选择呢? 外头他最亲近的人正在攻打他的故国,天底下这样悲戚的事并不常见。 “殿下,这些水都结冰了,我出去给您再打一桶来。”她不等楚晏同意,抓起那半桶冰便往外走。 已经来梧国两月有余了,这里的冬日漫长,恐怕就算是再有个两月,也不见得就会开春。 她拿着木桶准备去河边,却意外在营地里见到几个士兵押送一个姜国人回来,偏她还觉得那人眼熟得很,就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长得有些圆润,这乱世里长得圆润的可不多见。因此红蕊没用多长时间就想起来了这人的身份——从前宫里的管事太监之一安顺。 但他怎么会在这?红蕊明明记得三年前这个人不想再服侍殿下,所以被放出了宫,老家也不在边界,按道理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安顺被带进了顾长宁的帐中,红蕊本来还想偷听,但帐外的守卫比平常多上几倍,她便也只能止步,悻悻地提上水桶去河边打水。 要说这安顺,从前红蕊就不喜欢他,因为他这人表面上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但背地里其实会偷偷看人下菜,也就是对楚晏殿下还算不错,红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