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暖烘烘的。 脸埋进去, 都是阳光的味道。 易蓝因紧抿着唇, 生怕自己不小心哼出声音来。 柔软的浴袍被压在身下, 身上是跳跃的阳光。 感官尽数封闭, 像回到母亲的子宫里,她知道这里是温暖的, 安全的, 只要她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最难耐的时候, 她抬起手背毫不犹豫地堵在自己的唇前,牙齿轻轻啃噬着皮肤,直到更汹涌澎湃的爱意超越真实世界带来的疼痛感。 秋风带着落叶打着卷,树上的生物兀自发着抖。 鸟儿振翅飞离,风停后又是一地的狼藉。 落叶们堆着叠着, 令路过的行人要特意绕着路躲开它们。 秋尾和初冬, 在某一个无人在意的瞬间,完成了伟大的交接。 街上有洒水车路过, 浅灰色的地面渐渐被水染成深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此时难以睁开眼睛的易蓝因只是小声地哼唧着示弱, “你还是人类吗?真的不会累吗?” 郁景笑着跪在她身边,认真帮她整理好一切。 湿纸巾碰到那处时,易蓝因突地抬手攥住她的手腕, 脸上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羞赧表情,“别碰, ”她眯着眼小声,“过会儿就好了。” 什么都是过会儿就好了, 易蓝因的人生准则好像就是如此。 现在的苦难无关重要,再咬牙挺一挺,过一会儿就好了。 郁景扔掉手里的湿纸巾,转过头去看易蓝因的脸。 她长得一副天生明艳大气的脸,就算是素颜,也没增添半分随和好相处的气质。 直到那一对儿蓝汪汪的眼睁开,会爱人的眼神认真看着人时,才让人也跟着缓和下来,长舒口气。 “还没离开,我就开始想念这里了。”她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卧室的床帘可不可以换成浅颜色一点的?” “当然,”郁景依然跪坐在她身边,她帮她将脸上的发丝挪走,“等你回来时,就换好了。” 易蓝因不确定地翘起嘴唇,“真的吗?最起码还有半年呢。”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的变故都有可能发生。 谁又能保证离家前特意放在冰箱的瓜果蔬菜回来时还能好好的呢? 万一停电了呢?万一冰箱突然故障了呢?万一无人居住的小屋恰好有小偷来访呢? “半年而已。”郁景说,“姐姐要相信我的呀,”她双臂抱着自己的双腿仰起脸看向天花板,“这样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难得的珠宝,明明姐姐你才是啊。” 易蓝因睁开眼,嘴角笑着,抬手抓着郁景的睡衣袖口,“其实我有点紧张,我太喜欢《定春秋》的剧本了,很怕这本子砸在我手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