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远只好爬起来穿戴, “那桥还得早点建起来,不然咱们过夫妻生活过得跟偷情一样。” “不挺有意思的吗?”齐芦笑嘻嘻,“你想干点啥都方便。” “我倒是想不方便了, 你允许吗?” 当然不允许。 一路颠簸着,出城, 上跨河桥, 去宿舍。这么一番折腾,齐芦回屋已经是深夜了。刘利他们的聚餐还没完,整个房子里只她一人。她不紧不慢地梳洗, 重新打扫和整理,躺床上还是担心王文远。 她摸出手机来,想问他路上是否顺利,又怕影响他开车。 犹豫了许久,直到他们回来,房子彻底热闹起来。他们喝了许多酒,又去唱了k,全部人回来的时候情绪依然挺高昂。刘利对她居然能回来住表示惊讶,趁着酒意居然问出了口,“王总居然不留你睡?” 他倒是想。 齐芦起床给她倒热水,“我来这边是工作,又不是谈恋爱。” 刘利道谢,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不知是佩服还是同情什么。她一口气将水喝完,开始絮絮叨叨地将新鲜八卦,折腾了大半夜,才安安心心地睡下去。 齐芦听说她的呼吸声,外面的夏虫一阵阵鸣叫。她估摸着王文远该到了,发了个短信问,“到酒店了吗?一路安全?” 王文远回了个笑脸。 “咱们定个规矩,以后周日都空出来约会,平时不来往。”她又道,“开夜车不安全,特别等开工后,渣土车和货车又多。” “都听老婆的。” 齐芦这才安心,将手机丢床头柜,放放心心睡觉了。 次日一早,齐芦和大家乘坐班车上工,成为开荒的第一批勇士。 各部门的人全被拉进了会议室,在散发着油漆和木料味道的空间里等候——开工第一天的会议。 片刻后,杨勤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崔玉搬了厚厚一叠资料进来,最后面压轴的是王文远。他昨儿累了半宿,但现在依然精神抖擞,一跨进来整个会场的氛围都不同了。 杨勤微不可见地扫了一下人群中的齐芦,帮着崔玉分发资料。崔玉在路过齐芦的时候,暗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齐芦接了资料,眼睛却盯着王文远看。她比较熟悉他私下的样子,工作中的摸样虽然有见过但是没亲身体会过。总裁办的人侧面反映,大概是严谨、精密和不容出错,以及言下之意的略要求苛刻。他坐在台上,很自在地和下面人打招呼,几乎每个人都叫得出名字。到她的时候,他稍微顿了一下,声音轻了点儿。 这变化很小,只有齐芦听出来了,连刘利也没发现,惊疑不定地看看他再看看她,略有点同情。 大概,真被当成包养后没地位的小情儿了。 王文远打完招呼,开始正式开会。他说话的声音不紧不慢,着重介绍项目目前情况,后续规划以及立刻要着手的工作。最后,表达了个人对大家的欢迎,在这种艰难的时刻能够来海湾和他共渡,一定会…… 一大通废话后,展望了一下美好的前景,留下主管级别以上的人开小会。 齐芦的感觉很复杂,此刻的王文远更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不掩锋芒。他年轻,本专业并非建筑相关,被欧阳北硬捧上位的时候议论便不少。一说过于年轻,一说没资历,一说不懂专业。高层几乎都将他看成欧阳北要搞内斗的工具,因此他来执行海湾项目,看好的人并不多。一切非议他和欧阳北都知道,但从来没有动摇过,很坚定地按照自己的方法走。 按照欧阳北的话说,“那都是些自持专业的行家,其实就是利益捆扎起来的老家伙们,下面跟着他们活的多少建筑公司、材料设备供应商?第一步说咱们屁都不懂,打压气势;第二步肯定是联合下游的公司故意为难,让咱们在专业上出丑进而架空。这两步要熬不住,全完蛋。” 欧阳北隐在后面谋划,王文远却要直面一切。因此他便不能退,不仅不能退,还得想办法进。他表现得锐利,但却老实承认专业上的缺陷,大大方方将不懂的都呈出来,会议上要求说明白。刚开始或者会被轻视,但随着他的问题越来越深入,却没人敢轻易说话了。 不急不慢的声调,不慌不忙的气势,反而令所有人逐渐收起变得谨慎起来。 她看得有些心热和陌生,摸出手机来,给他发了‘加油’。他随手拿起来看了看,唇角勾了勾,放下。 齐芦拿了资料退散,出会议室的时候又被杨勤梭了一眼。她点点头,没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