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远的手心有点潮热,心被无形的手捏得紧紧的。他动了动喉结,问,“差了什么?” 她笑,“卓凡一提结婚,我就觉得很亏;不过想到和你结婚,就觉得会赚。” 大概,差的就是那种肆无忌惮的冲动吧。 齐芦把自己在晋城拍的许多照片发朋友圈里,特别是上十二街街口上的那个状元牌坊,据说是十分珍贵的文物。王文远又带她去拍了自家的门头,库房里堆着还没来得及修复好的各种旧东西,以及装扮一新的祠堂。 八月十五正日子,这里得聚齐上千人。 伍苇连连点赞,让拍典礼全过程看。 欧阳北私下给齐芦发信,“老婆对我脸色好些了,多谢姐姐帮忙。” 她回了他一个笑脸,顺口道,“大房呢?最近怎么没见他在群里闹了?” “老婆都丢了,闹啥啊?” 人一跑就上升到老婆了? 她还想再问些八卦,结果已经被带回院子。时间不早,得睡觉了。她去客房找换洗衣服,王妈妈开了正房的窗户问,“文远回来了?” 王文远应了一声,拍拍她的脸进去正房。 齐芦估摸着母子有些话不好当她说,需要私下谈。她丢开这些事,专心洗漱,待将头发吹干后出卫生间,却听见隐约压着嗓子谈话的声音。 老房子便有这些不方便,卫生间离得远,难免要听见一些不能听的事情。她避嫌,还是走开一点好,便从厢房那边绕,却见靠近院门的角落里一点红光。 王文远波坐在石头台阶上,对着圆月亮抽烟。他听见身后响声,忙将烟头丢地上踩熄,见是齐芦又松了口气。 “哥。”她叫了一声。 他笑笑,指向正房,“里面在吵呢,我睡不着。” 她点点头,没接话。 他仿佛安慰,“别担心,文远有办法,肯定不会输的。” 她没担心,也不能说完全不担心,而是他们的世界并不止一个晋城而已。 “快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他道。 齐芦走了两步,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冲他鞠躬道,“哥,谢谢你帮我。” 王文波胀红了脸,忙摆手道,“没有的,没有的。” 待人走开,他忍不住感叹,王文远虽然很可恶,但有个这样软软的弟媳妇好像也很不错。若是王文远晓得他的心理活动,恐怕是要大笑一声。然而对某些单纯的人而言,世界便保持美好的样子更妙。 齐芦躺床上,就着月光看手机,懒洋洋地翻朋友圈。伍苇和欧阳北好像真好了,居然拍了去一个公园爬山的照片。她面皮光滑,神采奕奕,一见就没什么烦心事的样子。只伍安兰,给她说了些回老家看亲戚的事情,又顺便交代了去人家里做客的要点。她不愿她操心,只叫她准备好过节的东西,几天后带文远去海城看望她。 大概是月光太美,周围太安静,身下的床铺太舒服,便陷入半梦半醒之间。 猛然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惊得她身体抖了抖,随之而来的是重重的脚步声。 王文远居然会和家里人吵架摔门?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等了许久,他没来。 想这是个古板的老式家庭,肯定不会在父母的眼皮底下逾礼。 她摸出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怎么了?” “你睡吧,没事。”他安抚她。 王文远不肯说,便是对她不太好的事情。她虽有些忐忑,但也并没有太多担心,只道,“你也早点睡吧,听说明天会很忙。” 他说,“你别关门,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