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签下来,租金倒是无所谓。” “哥,你呢?”她问王文波。 王文波被点名,有点惊诧,怎么他还有份了? “管委会是你一手办起来的,老房子也是你在主持修复,对它的感情比文远深多了。你的想法怎么样?” 王文波先看看王文远,再看看齐芦,没说得出来。 一直来,他在家里受到父母的全部宠爱,但很早就被排除出继承人的位置。大约是为了弥补,母亲总是压着弟弟臣服他,照顾他,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累赘。工作后,他没没什么上进心,只是日日进出老房子,眼看精美的木雕被岁月消磨,古老的味道被人间烟火磨灭。他觉得自己得找点事情干干,将老房子修起来是件既能打发时间又让他不腻的事情。 最开始他是找父亲商量,父亲颇犹豫,担心王文远有想法。王文波便找了王文远,还写了个保证书和企划案。一是保证不会对房子继承有意见,二是提出自己出工,王文远出钱,修复老房子。后妈妈见王文波来真的,内心对他的愧疚爆发,不等王文远回话便硬压着同意了。 王文远本身对王文波的计划很认可,但王妈妈夹在中间反而尴尬了,后来他干脆直接和王文波发生经济关系,这才算是保住了兄弟情。 可王文波本身是在让的,唯恐自己的用心被歪曲。 因此,在收回权属这事上,他虽然起了个头,但齐芦进来后再没开口发表过意见。 “我和齐芦回来得少,房子已经修复的部分看着挺好的,也很放心后面修复出来的效果。工作都是你在做,你觉得怎么方便咱们就怎么搞。”王文远抓着想跑的他,“你别跑,这是我和齐芦的事情,但没你干不了。” 王文波笑得勉强,又想拒绝。里面门打开,婆婆道,“怎么站外面说话?快进来吧。” 齐芦道,“和大哥聊呢,房子都是他在修复,问问他意见。” 婆婆两眼一亮,“文波,你就说说哎。” 王文远和齐芦便硬推了王文波进去。 公公在里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敲敲桌面,“阿容,你要没意见,就按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办——” “不行,让文波说。”婆婆开口,“文波还有想法。” 齐芦站到王文远身边,轻声问,“商量好的什么?” “老房子里住的人都搬出去,后街的店面全收回来,但租金的一半咱们收着,一半拿出来维护和修理,维持管委会运行。管委会这边,得招几个工作人员;搬出去暂时没房子住的,咱们给一部分的补贴——” 齐芦抬眼看自家公公,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此刻却仿佛财大气粗的慈善家。 “文波知道什么?天天就琢磨那些木头石头的,按我说的没错——”公公开口了。 “怎么没错了?房子修修得花多少钱你没数啊?店铺的租金能收多少你比我清楚吧?收的钱够给他们换灯泡,通下水使吗?你这哪儿是把它们收回来,是养着大爷呢?你是谁呢?一个臭教书的充什么有钱人?还给你叔叔婶婶补贴生活费,你怎么——”婆婆很不满意。 又要吵起来了。 王文远道,“哥,你不说他们会一直吵下去的。” 王文波这才有点结巴道,“房子里的人开年全搬出去,我请的木工师傅已经说好了干活的时间,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工钱,很贵的;店铺那边也得先全搬出去,早前请的师傅看,下面的石头基础是好的,上面的条石碎了,墙上的砖也被弄碎了,再使指不定得倒。要是伤人——” “伤人你们得承担连带责任。”刁青适时道,“毕竟收了租金的哇。” 公公脸色有点难堪了。 婆婆马上道,“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他们不是自己的房子都不珍惜,以前就是当普通住家使的,现在全堆了货,或者自己搭夹层,砖头怎么不碎了?那砖是好砖,咱们自己住的这院子好好的,说是他们没保存好人还不开心——” “别说了,你那嘴能省省吗?”公公看一眼齐芦,明显不想在新媳妇面前丢人。M.XIaPE.COM